司空也不太确定。

千疏3500年，泛大陆，诛月郡

雨后，天气有点冷。

清欢踩着一只小狐狸的脑袋，面色依然淡淡的，不说话。

小狐狸在清欢脚下被桎梏地死死的，动弹不得。

“痛......痛!”

小狐狸逃跑无果，便开始求饶挣扎，它脑袋被深深摁进了地里，甚至没有办法看见踩它脑袋的人是谁。

清欢并不理会对方的叫饶，捻了捻脚下的毛球，冷到:

“你们首领是谁?”

“......是我”

清欢仔细看了看这只平平无奇的小狐狸，毛色黄黄的，不好看。

“是吗？”清欢撇过头，朝着身旁的无疆问道。

“嗯......又变丑了，不过它没说谎。”无疆看都没看那小狐狸一眼，朝清欢靠了靠。

清欢听了无疆的话，迅速收回了腿，虽是换上了并不好看的笑容，却仍是抱手站着，低头道:

“不好意思，没认出来，我是清欢，不知您是否有空?”

“没......”小狐狸总算能把头抬起来了，可她一看到清欢那张假假的笑容，迅速又改了口。

“有空!有空!在下雾羽!不知前辈您有何指教!”

雾羽麻溜地爬了起来，没有清欢的气场压制，总算能化形了。

一阵黄雾升腾起来，从中走出一个短发女子，头发蜡黄，身材矮小。

嗯，化形了也不好看。

“前辈!我们进去聊吧！”雾羽假摸假样的拱了拱手，将清欢和无疆迎进了藏于秘境的宫殿内。

说是宫殿，其实也就是一处不大的宅子，差不多皇亲国戚后院的大小。收纳这房子的秘境也并不稀奇，属于任何一个修仙者都能找到的程度。

物羽一路走进去，周围没什么人朝它行礼，它也不在乎，笑嘻嘻地便自顾自的进去了。

“你们狐族首领房子就这么点?”清欢现在虽然也只能住着无疆的屋子，却还是这么不知廉耻地发问道。

“哎，朝廷管着，做不大。”物羽摆了摆手，略带无奈地答道。

清欢想了想，觉得也是。仙家势大，像物羽这些妖族其实都是在仙界的管制下苟活着。无疆之前和清欢说过，在泛大陆能够延续的妖族，要么是势单力薄不足为惧，要么就是依附于朝廷，和人族有点关系的种族。

狐族就属于后者，狐族分成两个族派。分别是以无疆为首的夕狐族和以物羽为首的朝狐族。夕狐族没有固定领土，以青楼为根据地，存在很多大妖，但是势单力薄；朝狐族则相反，以化形表演为生，多聚居在诛月郡。定期向朝廷上供艺人，依附于朝廷。

起码表面上，就是这么个情况。

“其实清欢前辈的大名，我也早就有所耳闻了。今天您来，我也不意外。”

三妖无视着物羽脸上鼻青脸肿的惨状，进入客房后，若无其事就开始聊天。

“妖族内部一直有着您的传闻，没想到几日一见，确实真如传闻一般，似有妖王之风。”

“少扯皮，说正事。”无疆眯笑眯笑地打断道。

“唉，是，是......”

“您要杀我们那是轻轻松松，可仙家要灭了我们也是弹指之间，前辈，您今日来所要谈的事情，我们恐怕......”

“仙家现在在泛大陆派了人来找我，你知道吗？”

清欢打断了物羽的叙述，搞得物羽不禁哽住。

“他们找着前辈了吗？”

“你说呢?”

“那他们若是找不到......”

“那就从妖族开始动手呗。该杀杀该埋埋。朝廷这几年不是一直逐步干着这些事吗？”无疆的补刀让物羽彻底陷入了沉默，她思考半响，问道:

“你们想要如何?”

“合作。”

“你们能给我什么呢?”物羽笑了笑。

“活路。”清欢也笑了，她继续道:

“你们族的灵丹.....现在在瑶光宗手上吧？”

物羽的神情突然紧张起来，她看了无疆一眼，神色缓了缓，又道:

“你想说什么?”

“我可以帮你弄到那个身上有灵丹的人族，怎么样?”

聊到这，清欢此次前来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她压根没打算和物羽谈条件，或者说物羽压根没资格和清欢谈条件。清欢的行为看起来直接且没有章法，但是其实有很多心思在里面。她先以绝对的武力向物羽展示了自己日后必将在妖族有一席之地，又摆明了一件事:她很清楚现在狐族的飘摇欲坠，随时会被朝廷抛弃的状态。

朝廷多年来受到了狐族不少供奉，但随着狐族人口的增多，影响力增大朝廷对于这些妖物其实一直是一个不爽的态度。夕狐族那种不成地盘的先不说，朝狐族这种有狐族内丹和地盘的，轩策作为一个很有主见的皇帝，肯定是要打压的。

尤其是狐族内丹，这东西也是轩策近期才得知的一个情报。朝狐族百年结一颗内丹，被狐族选中的人服用后，便可以获得几千年修为与力量，朝狐族隐姓埋名那么多年，也就是为了孵化这玩意儿。但是天不顺遂狐愿，狐族辛辛苦苦筹谋这么久的“大计”，其内丹就这么被瑶光宗夺取了。

物羽确实是没得选的，清欢就算不帮她取回内丹，她也不能如何，毕竟如果朝廷继续打压它们，她也只能来找清欢获得庇护。

在妖界，实力就是最好的保证。

当然，清欢还是打算帮帮物羽的，她也计划靠这一次行动，顺便打探一些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