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脸汉子虽然喷了老大一口鲜血出来,但是却没像金锤人那样倒飞回去而是趁着猫脸人向后的空隙顺着金锤人拐了过去,然后正对着猫脸人的成了一个五大三粗只穿了条裤衩的老汉,是的,老汉,满脸的皱纹,三缕胡子倒是编的精细,但是配上鸡窝头的造型怎么看都更像是乞丐多过像高手的老人家。
老汉层层叠叠的肌肉诡异的呈现出灰黑色的金铁模样,在枝头上一个下蹲右拳仿佛携着天地打向了猫脸人,整片树海都顺着拳风向着猫脸人伏倒,猫脸人身子也仿佛被吹倒一样顺着脚下的枝条就往后一飘,手上的树枝却是从原来的前点斜斜向左侧腰间收去,然后仿佛做出了一个拔刀似的姿态,树枝轻飘飘的从腰间提出,枝头先是戳在了老汉的拳背,然后仿佛老丰种地时的犁一样从拳背犁到手肘。崩裂的筋脉像是小蛇一样从手臂上钻出一截来喷出了一片血花。
老汉脸色猛地一白,左手在右臂上点了几下也不停留,顺着黑脸汉子的轨迹去了,再面对着猫脸人的又换成了一个身材消瘦的年轻人,手里捏着把纸扇,扇上画着个跟本人差不许多的画像,也不摆什么姿势,手一抖,就将画着自己的纸扇朝着猫脸人丢了过去,猫脸人眉毛一挑(算是眉毛吧)就把斩出去的树枝由斩变劈,毫无停留的从纸扇上一抹而过。
明明相距两三步远的年轻人却是神情一下子呆滞了下来,一条血线从眉心一直划到咽喉,再往下却是一条把书生袍染红的血渍。稍稍一缓,整个人就从枝头落了下去被树叶遮住也不知道掉落到了什么地方。
这边年轻人刚刚掉下,就从阵势中心冲出来一个与丰饶镇里算命的杜老爷子打扮相差仿佛的中年人,听晓晓他妈说这样的人都叫做道士。那道士手无兵器,却是把一把紫青色的标着阴阳鱼的剑背负在背上,两手一掐,摆出个奇奇怪怪的手印,紫青色道剑就从后背猛的一升,自己从剑鞘里钻了出来,剑尖直指猫脸人,然后凭空做了个与猫脸人挥树枝差不多少的动作,一道紫青色的光芒就从剑身直下劈了过来。
此时猫脸人却是脸色一肃,本来没有声音的画面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本座说过,你可以对我挥剑么?”
然后就看到猫脸人从枝头上一跃而起,然后见到的画面慢慢和猫脸人的视角渐渐重叠,只见茫茫的大梁山已在脚下,身与日齐,正面的日光耀眼的有些不像话,莫名的心中就有了些烦躁,想用手上的枝条去劈开这太阳,让天下这些烦心事全都随之湮灭。
低头,还在试图挑衅的几个小东西均在仰头而视,与这山这河这树这石并无多少区别,一时间,仿佛世间万物皆已看遍的寂寥的而又厌烦的感觉在心里滋长,于是手中枝条就挥了出去,斩出一条冲塞眼眶的剑芒,既已厌烦何不把这山河毁了一遍再看?
恰在此时,丰晓晓手里捏着不知道从哪儿掰过来的树枝仿照着那道剑光挥舞的时候一颗石子儿不偏不倚的正中眉心,疼的丰晓晓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没管的上是谁打的,急急盯着上面的那颗星星,只见这星星也仿佛受惊了一样朝远处落去,赶忙追上,最后却是落到了小树林里的一个鸟窝里。
丰晓晓低头一看自个儿的小身板再看看无枝无桠的树身,一扭头看到追着自个儿过来的丰顺,再看到他一脸惶恐的表情和手上捏着的弹弓,莫名的悲从心来,哇的一声就大哭着往三叔家里跑,他可知道晓晓他妈天天出门就是去三叔家里打吊牌的。
于是就有了后来丰妈持着三叔家里顺来的竹竿大闹镇长家大院的故事,然而丰晓晓还不死心,这大戏看着正精彩的呢,怎能断了,于是就想到了把身高体胖的大胖忽悠过去帮他掏鸟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