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不对，不是一个人。

青蓝色的上衣没错，但领口上的纽扣结花样不同，这款多了一节。

周愿记忆力都很好，他不会记错的。

但是这两个孩子又长的很像，难道是双胞胎？

谜团越来越多，看来还是要去问她了。

“你不睡觉，乱跑什么？”

陆林柳站在他身后，冷冷的注视着前方，似乎并没有在看他。

“有点冷，我回房间睡。”

“什么房间？”陆林柳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一把攥住周愿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

“昨天你让我们选的房间啊。”周愿一头雾水，他本来以为是在外面安全，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

“我什么时候让你选过？”

“你亲口说的，我还……”周愿撇头看见了窗外若隐若现的身影，是那个男孩。

他急忙摆脱束缚冲了出去，一路跟到五楼，却又不见了踪迹。

“你在做什么？”

顾倾嘴里叼着牙刷，靠在门上看着他，嘟嘟囔囔说不清楚。

周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房间里面，“你住这里？”

“不然呢？”

“你不是和可言在帐篷里吗？”

“你没睡醒啊，可言不是回上层区了吗？”

周愿越听越糊涂，总感觉记忆在哪里出了偏差，到底是哪里呢？

不对，这个顾倾不对，陆林柳也不对劲，他的眼神一直是锐利的，不会随意乱瞟。

不对，周愿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直到一道声音响起，周愿才确定眼前的“他们”都是不真实的。

“愿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周愿紧张的回头，可言笑着站在他面前，“愿哥哥？”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啊。”可言不经意间撩起长发，香味有些刺鼻。

“咔—”

周愿掏出手枪对准了她，“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冒充可言？”

对方没有回应，只是肆意的笑着。

可言身上不是这个味道，这倒是像那个孩子身上的味。

“弟弟，我就说你修炼的不达标吧，这么快就露出破绽了？”

女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她手里摇着扇子。

“婷婷？”

周愿咬紧牙，看着她，“我朋友们呢，他们在哪？”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说完，她把头发散开，开始解扣子。

“我这个弟弟还不能熟悉掌握化形术，他啊，不会隐藏自己的气味。”

突然女人回头贴近周愿，有些娇羞的摆弄碎发，“我美吗？”

周愿脸颊通红，却依旧一动不动，她有些失望，一把把衣服扯了开来。

“你先穿衣服！”周愿闭紧了双眼。

“为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

“妈的，没出息，”婷婷转变了声线，单手捏住他的脸，“睁开，不然我杀了你。”

听到声音后，周愿这才睁开眼睛，他和婷婷的距离不过五厘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不对，应该是只有他自己的。

周愿推开她，喘着气，“你……”

“你是男人啊。”

婷婷露着上身，瘦的可怜，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看不清，他的腹部线条很明显，下面穿着半裙，随意的靠在桌子上。

看起来不像人也不像鬼，把这一类称为祟，而他属于「堕」。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女人？”

“那婷婷呢？”周愿费解，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假象，又是幻象。

“艺名，”堕指着自己的胸口无奈的笑，“你也看见了吧，它不跳了。”

“这都是你的幻境？”周愿试探性的走过去，“都是你做的吗？”

“是我，”堕笑的越来越难看，“都是我和弟弟变的。”

“你是说所有吗？包括那些可怜的女鬼，还有那个孩子……”

“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男人有气无力的躺在桌子上，“都是我变的。”

周愿不敢相信，明明她们的感情如此真诚，怎么会是假的呢？

如果那些女孩是假的，那么他是谁？

他说的“弟弟”又是谁？

“想知道吗？”堕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你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