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期待你的表现。”
那晚的自习,教室里像建成了海陆空立体交通系统般热闹。各路纸条从四面八方出现,并明确分属各个运营主体,较成规模的当属以史迪仔为始发站的大地派,及以冯卓为枢纽的空客派。
史迪仔的纸条承载着贯彻落实“2010届一班唯一一届元旦晚会”的光荣任务,从第一排稳稳开进各组各方,了解着晚会策划布置、提案落地可行性、物品采买等各方各面的细节,因关系到班级所有成员的参与体验,一路畅通无阻。
而冯卓因主持身份尚未公布,又没有班级荣誉得以傍身,且急于规整材料,决定铤而走险选择一站即达的空客运输方式,不仅要躲避老师巡视,还要防止降落错误,可谓险象环生。
与此同时,班内亦不乏双线程巴士承载着人情世故往来如梭。
比如我就收到了叶灵的:“张耀扬要跟孙家明唱山歌,你给我登记上一首独唱:死了都要爱!”后附一个愤怒表情。
我回她:“要不你陪我唱首明天你好?”
叶灵:“好!他!妈!!”
“……”
第二天中午,冯卓把写好了基本情况的节目单递给我,不忘告状谁拖着不交,谁改了多少次,谁临时换搭档,疲惫初现:“别说,怪累。”
我气定神闲:“才刚开始呢,我先写着吧,说不定还有变动。”
冯卓双手插兜,对我的态度好奇不已:“你怎么这么淡定?”
“小学每周一主持学校新闻广播站,经常临时换内容,习惯了。”
“你跟你那个什么班长就是广播站谈上的?”
?!
我的心情像走在路上被人无端塞进一大口苍蝇般震惊:“你在说什么鬼话!?”
冯卓张口就来:“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学校广播站的爱恨情仇。”
“他是我班长,跟广播站有什么关系?还有我们没谈!真服了你们一个个都哪听的风言风语。”
“他成绩很好?”
“年级第一。”
“长的很帅?”
“……又听谁说的?”
“不是上回你跟张耀阳聊的嘛,说喜欢成绩好,长得帅的。”
“我那天不舒服声音说那么小你都听见了?你莫不是窃听我呢。”
冯卓吐槽我到:“咱俩离这么近我用得着吗?要我说啊你还是少看点言情小说吧,看你这择偶标准多肤浅。”
我在草稿纸上进行着节目的初步分类,话不过脑子:“你就听见这些了?你怎么没听见我要当军嫂呢。”
“当军嫂?”
“嗯。”
“乖乖,你净跟人家不一样,我头回听女生说想当军嫂的。”
“怎么了?他在前为国奉献,我在后经营家庭,这是崇高的爱国主义,懂?”
“好好好,你爱国,爱国你自己怎么不去当兵?年年不都有女兵征兵入伍。”
“吃不了苦。”
“……”冯卓盯着我看,片刻噗嗤一声乐了:“明竫,你这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