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一声又一声惨叫响起。
张楚岚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双眼望着天空,眼神中满是疲惫。
“那些叫坐忘道的应该就是想让我变成这样吧,怒火攻心,走火入魔,凝不成金光聚不出雷法,然后变成一个废人。”
“我的表现应该很符合他们的预期,执着于撕下坐忘道的脸皮,也算是半个癫子了。”
第一天遇见那个骰子的时候他就猜到那些人的意图了,无非就是想让他变成一个神经敏感的疯子,质疑起身边的所有人。
他本来想将计就计,看看那些人到底能搞出什么名堂,遇见柳妍妍之前的疯癫他都是装出来的。
什么撕脸皮啊、仇恨啊、冲动啊……都是假的。
后来他遇见了柳妍妍,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些坐忘道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只有那时候,那时候他是真的信了,也是真的累了。
吱呀——
审讯室的铁门被徐四打开,阵阵血腥味从审讯室里飘了出来。
“审出来了,丫的坐忘道就一群乐子人聚在一起找乐子,以蛊惑人为乐,似乎还修炼了什么有关于骗术的功法。”
“跟全性一样?”
“……不一样,坐忘道有组织有纪律,以麻将牌为身份象征,最高的是骰子,然后是三元四喜,再往下就是饼子、筒子、条子。这群疯子比全性麻烦多了。”
说完,徐四收起了脸上戏谑的笑容,
“还有,那个一饼说他认识你爷爷张锡林,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人在将死之时是不会说谎。这件事怎么处理取决于你,毕竟是你家的事儿。”
本来徐四是想直接处理了一饼的,但就像之前柳妍妍说的那样,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张楚岚一些选择的权利。
他想尽量不把张楚岚逼得太紧。
“嗯。”
点了点头,张楚岚走进了审讯室里。
他双手插兜站在一饼身前,此时的一饼十指都被钉在了木桩上,失去了眼皮的眼睛被血液染红,全身的皮都被扒了下来,旁边桶里盛着用了一大半的辣椒水。
一饼的胸膛微弱地起伏着。
“张、张楚岚……”
“你认识我爷?”
“对,张锡林…张怀义……还有。”
“还有?”
“骰子。”
张楚岚一怔,他从旁边的火炉里拿起被烧红了的铁棍,面无表情地看着一饼,似乎在等他的下一句话,
“你爷爷十年前被一众高手围攻,你不会以为仅凭他一人就能击退几十号人吧?”
“我们坐忘道一百来号人,当时为了保护掌门逃走,几乎全都死在那了,就为了能让坐忘道有个传承,为了世间能有个太平!”
“后来我和几个弟兄侥幸活了下来……掌门被人暗算,也死了。”
“不知道你遇没遇见过现在的骰子老大,他一直恨着张锡林,当年他父母、妹妹、兄弟,为了保护张锡林全都死了。”
张楚岚想起了之前在学校树林里遇见的那个骰子,当时那人一直嚷嚷着自己爷爷杀了他全家。
脑袋想着,他的手也没闲着。
噗呲——
烧红了的铁棍捅进了一饼的肚子里。
“张楚岚!!!!”
一饼极力地嘶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