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张的看向堂弟:“千锁,爷爷在叫你呢!”
堂弟平静的站在我身后摇了摇头,回道:“不是,他这几天一直喊着锁、锁,却不是喊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就在我们无比紧张的时候,我感觉身前的玉佩一阵冰凉,有无数冷气冒出来,这一次,它们全部朝爷爷涌了过去。
我分明看见一股寒气,直朝他大张的嘴里钻了进去。紧接着爷爷一口气没上来,倒在了床上,他的手还紧紧的抓着我。
我费了好半天劲儿才把他的手掰开,堂弟看了一眼,说行了,老爷子走了。
我惊愕的看向胸前的玉佩,这是怎么回事?鼻涕猴儿明明说过,后天才是爷爷的日子,怎么提前一天就走了呢?
难道是刚才的寒气?难道是玉佩媳妇要了他的命?
这个想法一出现我心底就打了个哆嗦,我虽然跟他不亲,可他到底是我爷爷,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要了他的命。
我不知道堂弟有没有看见那股寒气,也害怕他发现什么,于是我赶紧离开床边。堂弟说爷爷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今天供灵,后天下葬。
村里很快来人了,大家七手八脚的给爷爷穿上寿衣,将尸体抬到堂屋里停放起来。我叔叔几年前也去世了,婶婶改嫁,如今家里只剩下我跟堂弟了。
我们披麻戴孝的装扮一番,跪在灵前给人还礼,林苗大着肚子跪在地上烧纸,整个人哭的梨花带雨的。
过了一会儿,堂弟忽然对我说,哥,你还记恨爷爷呢?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不记恨!”
“那你记恨我不?”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堂弟的眼神里满是期许,他在等着我回答。我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你当时也还不懂事,我记恨你干嘛?”
堂弟终于松了一口气,说,不记恨就好,不记恨就好。他说,哥啊,你别恨我们,爷爷奶奶就是太心疼我了,你说的对,我当时也还小什么都不懂,倘若我真的懂的话,就是我死,也不能让哥给我抵命啊!
我不知道他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就没有接话。过了一会儿,我忽然想起爷爷临走前的反常举动,他口里为什么一直喊着锁,锁呢?
堂弟名叫杨千锁,可他说爷爷并不是在喊他,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发现我这次好像就不该回来,一路上就没太平过,在李子林折腾了一夜,一进门又被老爷子这么吓唬,真是神经都要衰弱了。
好容易到了天黑,满以为可以休息了,谁知道村里规矩孝子贤孙还要守夜,没有办法,当天晚上只有我跟堂弟两个人守灵。
爷爷的老屋又小又潮湿,灯光也不是很亮,只有我跟堂弟两个呆在这里,大半夜还真有点渗人。堂弟也有些紧张,为了缓解情绪,他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找我聊天。
我们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正说着,棺材里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吓了我一跳。我们围着棺材找了一圈,发现棺材底下不知何时跑来一只黑猫。
堂弟拿起棍子就把黑猫赶了出去,这时候我感觉一阵阵阴风吹进屋子,整个人都觉得不对劲了。这种情况很熟悉,每当发生不好的事之前,玉佩媳妇都会给我提示。
我认真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想着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呢?就在我发呆的时候,堂弟忽然大叫了一声,他脸色惨白的指着棺材盖说道:“哥,你看那是什么?”
我一看才发现,棺材盖上竟然滴滴拉拉出一片水渍,外头没有下雨,也没人在这里喝水,棺材盖上怎么会有水呢?
堂弟吓得躲到了我身后,我对堂弟说,他们是怎么给爷爷梳理的?
堂弟摇头说不知道,都是村里的几个长辈弄的。我虽然没学过阴阳,可从小也听姥爷讲过不少,这种情况一看就有问题。
我说,要不把棺材打开看看?棺材盖一直漏水也不是办法啊!
堂弟点了点头,说,哥,我听你的。
好在棺材盖没有钉死,我跟堂弟费了很大劲儿,终于将盖子打开了。老爷子穿着一身笔挺的寿衣躺在里头,表情安详,并没有什么不妥。
就在我觉得没什么问题,要把盖子盖上的时候,忽然看见老爷子的袖口处露出了什么东西,我扒开袖口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