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倒下,因为你身上的勇气与信念需要有人铭记。
万涵陌只觉得饿,饿得头昏眼花,饿得想要吞噬世界。
感觉到有一块东西塞进了嘴里,本能地咀嚼着,但眉头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只觉味蕾上沾着一股难言的酸涩味道。
“尸块淀粉的味道有些特殊。。。”
“老大你慢慢就习惯了。”
护卫的话传入耳中,万涵陌忽然一惊,猛然坐直了身子,恶心的扣着喉咙吐出口中之物。
映入眼帘的是白炽灯的光芒。四周都是尸体,断臂残骸,死法惨不忍睹。屠夫就在身边,全身上下不是脑浆就是断肠。
更远处的是特蕾莎的卫队和还有那活骷髅,直到现在他们都不敢靠近,胆小一些的活骷髅甚至直直地跪在地面嘴里不断祈祷,也就只有四大护卫强忍恐惧走上前来,实在担心万涵陌有个三长两短。
“我没事。。。”
万涵陌想要抬手抚额,却发现有样东西,粘在手上。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军官的头颅!
头颅的脸上并没什么惊恐的表情,双眼只是无神地上翻,嘴巴大张开来,舌头耷拉着探出,这时候万涵陌才发现,原来新鲜的支气管是粉红色的。
万涵陌随意地抛开军官的头颅,人头滚过之处都是累累尸体,难以想象在他暴走的时候,是何等的可怕,就连战友都觉得胆寒。
“黑怒吗。。。”
“陷入万年前的幻觉,化身为杀戮机器,直至吞噬自身。”
他心里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但怎么没死呢?”
万涵陌疑惑地思索着,转头看向特蕾莎的尸体,屠夫正默默地守在她身旁。他突然破颜一笑,眼中的泪水却在无声划过。
“是不是。。。。。”
“你在保佑我呀”
=========================================================================
今夜注定是难眠之夜,四周的枪炮此起彼伏。这里的人都在等待他的指令,万涵陌的恐怖暴走,让死去的希望燃起了一点光亮。
“老大。。。。接下来怎么做?”
四大护卫已经把万涵陌当成绝对中心,但是,纵然消灭了城防军大队,还不至于让对手伤筋动骨,如果对方再合围过来,他们绝难有战胜的可能。
万涵陌用力搓着脸,才把悲伤埋进了骨头里。
“你们所有人,都去支援兵工厂。”
“那里不容有失。”
“那老大你。。。。。”
“我去解救尸块淀粉厂!”
四大护卫刚想反对,但看着满地的尸体,咽了口口水,不敢再多说什么。万涵陌转身就将封灵棺柩给放了出来。
食品工厂内,
因为担心战损,城防军采取劝降策略,诱人的条件一刻不停地在喇叭里绽放,厂房里的人心平静不起来了。
枪炮声音也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城防军的喊话,不可避免地有人萌生出投诚的想法。
黑暗里几个矿工围在一起,悄声讨论道:
“特蕾莎首领还没有回来,不会真的像城防军说的那样吧...”
“城防军一直在厂门外说着让我们投诚,只要投诚绝不亏待我们。”
“怎么办,要不我们投诚吧,首领也没回来,一直耗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
“是啊,我们现在既然在中巢了,我们去投诚,最多也就退回下巢?”
几人达成一致,趁着夜色就想偷偷地潜去打开厂门。
“喂!你们几个鬼鬼祟祟在干什么?”
一个矿工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出言喝问。
“再不出去我们就要被耗死在这了!”
“就是就是!还不如早点投诚,兴许能换个身份!”
被发现的矿工们也不装了,直接大声嚷嚷起来,叫声引来更多的矿工。
“首领带着我们好不容易攻打到这,你们竟然想投敌!你们对得起首领吗?”
越来越多的矿工们也聚到一起,他们的意志还没有被打败,他们还想跟随特蕾莎继续战斗。
“还首领呢!本来我们只是担心食物,她这一闹我们的命都快没了!”
“我只是想活着,有这么难吗?”
“谁能让我活命,我就投靠谁!!”
就是这一句话,点燃了贪生怕死的人性,投降派大声叫嚣,明目张胆地聚集在一起,不断朝大门涌去。
“住手!!住手!!”
还有忠诚派矿工们,极力的去阻止,但是被死亡吓住的矿工像着了魔一般,前仆后继地要拉开厂门。
一双双手伸向大门,活像一幅迎接地狱的绘图。
恶魔进来了。
“你们终于想通了?”
“哈哈哈哈哈!”
“下巢人就是愚蠢啊!”
天堂之门从不会被地狱的鬼打开,这一刻,笼子不再是保护他们苟活的场所,鬣狗入笼,好似瓮中捉鳖一般简单。
城防军们鱼贯而入,他们装备的都是精良的武器枪支,一进入厂内,话不多说,先是一顿无差别扫射。
投降派首当其冲,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乱枪扫死,死时他们还保持着面朝大门的姿势,甚至还带着些谄媚的笑容。
反应过来的人开始拼命四散地奔逃,但更多人却选择原地跪下,然而等待着他们的只有黑洞洞的枪口
“隐蔽隐蔽!!往里跑!!快往里跑!!”
忠诚派的矿工,一边大声呼喊,一边拿起身边武器迎敌,但失去地利的矿工怎么敌得过全副武装的士兵?
整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工厂内就变成了真正的地狱。
反抗的战士被打成筛子,活俘的矿工跪成一排,枪声再没停过,他们只要尸体,他们就是军功。
“不..不要杀我...我愿意投....投靠你你你们!!”
被俘获的矿工看着近在眼前的处决,开始语无伦次地求饶。腥黄的液体在胯间流出。一个城防军充满恶趣味地沾着尿液,涂在矿工脸上。
“你说神马?”
“求求你,求求你。。。。”
“别杀。。杀。。杀我!!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求饶的矿工全身颤抖,半天才说完一句囫囵话。
“哦哦,是说做牛做马是吧?”
“好,满足你!”
小卒子装模作样地收起枪,反手却抽出了砍刀。
“确实枪打的牛不好吃,要不我换成刀呢?”
“牛嘛,总是要放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