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不好意思,你们要的这种房子,我这里真没有,要么你们去别处转转。”
这是今天第7家房产中介“q房网”的工作人员满脸“遗憾”的目送陈宙和井青白出门。等两人出门后这个接待人员才收起脸色“呸”了一声,对身旁的同事抱怨道:“真是浪费我时间,这两个人纯属过来捣乱的。”
“怎么了?”那同事刚才出去了,刚回来什么都不知道。
接待的男人瘪瘪嘴耸耸肩:“就两个男的要租房,你听听要求地方60到80平,独立卫生间独立阳台独立厨房,还有沙发、冰箱、空调、两张大床和两个大衣柜,他说租金要求是多少你知道吗!”
“多少?”同事果然是个好捧哏。
“2000!”那接待的人员白眼都翻上天了,“你听听,就他那要求,五六千可能都拿不下来,他还说两千,天了噜!有那样的房间怎么还轮得到他们,我都直接去租了。”
“别激动别激动。”那同事端过一杯水来:“喝口蜂蜜菊花茶,我老家拿来的蜂蜜。”
那接待人员顺手就接过喝了一大口。
半响儿,问了句:“那菊花呢?”
“菊花是去年植物园办菊花展的时候捡的。”
“……”
……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天笑。
文二路上,井青白木木地跟在陈宙身后。早上从8点开始,他就跟着陈宙扫街一样一个个小区、一家家房产中介店问过来,到现在快中午12点。虽然井青白一点也不懂房地产租房,但这般几家问下来,他好像也明白了陈宙的要求是高了一点。
“哪个……”
井青白忽然停下脚步,喊住了陈宙:“我们还要找到什么时候?”
陈宙转过身,笑着打量井青白:“怎么,走不动了。”
“也不是。”井青白摇摇头,“只是觉得,我们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你是想说我要求太高是吧。”陈宙脸上露出苦笑:“可毕竟要在这里住一年啊,谁想苦了自己。我也大致扫了一遍,看来我们的要求对于这个城市我们给的价格来说有点高但是我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和多伦多住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要求,这个价格完全拿得下。而且我们现在一起住,付得少点不是也给你减轻房租压力么。”
井青白就是佩服陈宙这点,自己小气还能说的那么理直气壮明目张胆。
“那……我们还要继续找么?”
“额……”
陈宙看着井青白小心翼翼摸着肚子的样子,又抬头看了看高扬在天中央的太阳,马上q到点:“你饿了?”
“有点。”井青白不好意思的开口。
他觉得自己自从下山之后变得能吃许多,以前在山上自己可是一碗素饭一碗蔬菜汤就能饱的,而现在的自己每顿却能吃下很多食物。
“要么我们先”
陈宙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目光却被路边一处艳丽吸引过去。
那是一个陈宙这辈子所见为数不多的绝色。当然之前他也是用这样的称呼评价苏西泠。如果说苏西泠的美是一种高位者的大气威严、李寅苗的美是一种奋斗者不服输的坚持、池鲤鲋云雀的美是一种独立者的空灵通幽、凯瑟琳的美是一种教育者的认真耐心,那么眼前的这个女人则是一种独立灵魂丰满肉体风致气质的复合体。第一眼你可能看见的是她前凸后翘的身材,因为她今天穿了休闲衬衣搭配下身的牛仔裤,将美好的曲线展露无遗。而第二眼你就会陷在她深绿色的眼眸里,现对于黄种人的黑色眼眸,白种人湛蓝的眼眸和宝绿的眼眸一直有种直入人灵魂的美感她仿佛就是一个少女精灵,你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的一颦一笑完全不藏在自己内心的表露出来,那笑容配着雪白晶莹的肤色简直美到窒息而她又可能是沧桑过后洗净的遗珠,她的眼眸里在诉说无尽的故事,却在要告诉你之前却抑制住了,让你生起一种要了解她全部的欲望。
这种欲望对陈宙这种自诩“经验丰富历尽沧桑”的人来说,是一种病毒。
井青白瞧见陈宙话说一半断了,便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那个女人,看见她骑着一辆宝蓝色的小电驴在一家装修简朴低调的店前停下,然后解开头盔,头一甩,一头乌黑的卷发便飞扬起来。边上不管是行走的停驻的手上有活的男男女女都望着她,整个画面好像停顿了一样。女人拿着头盔取下钥匙径直走进店里,店里还传来一句“欢迎光临”的招呼声。
然后那些行走的停驻的手上有活的男男女女都又重新动了起来,而且他们对刚才的停顿仿佛一点都不诧异或疑惑,就好像那女人是一幅画,非常的美,但跟他们无关。
哪怕是擦肩而过,中间也像隔着一层电影屏幕。女人是屏幕内的主角,他们是屏幕外的观众。
井青白仿佛天生对美的事物有些迟钝,就像陈宙天生对美的事物有些敏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