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大地犯病生菌菇,人身有疾长疮痍。遇了菌菇君莫食,疮痍满身悔无医。
阿蛮的死让祭平改变了很多事的看法,其中最重要的是他决定必须以最快速度统一天下,这是避免身边更多人牺牲的最好的办法。
这天,天军上下为征战以来所有牺牲的天军将士举办入殓仪式,祭平亲自主持祭祀。
其实祭氏一族的由来就是因为主持祭祀。
据传,祭氏原是红龙氏的一个旁族,也姓红龙,后因祭氏先祖习得通天之法,即上知天文下至地理,能推晓过去预知将来,红龙氏特意赐姓祭,并由其掌管祭祀活动,世代相传。
可以说祭平主持祭祀活动是干回老本行了。
祭祀开始,只见祭平穿着祭祀服缓步走上一处高台。
此高台约十丈,用百年参天大树搭建而成。
高台周围点满火把,天军将领分列两侧,数千士兵手执白帆站满一圈又一圈。
祭平登上高台,手持一张偌大的兽皮,兽皮上写着祭平专门为牺牲将士所作的祭祀诗。
只见他站在高台上深情唱诵:
“青黄瘦弱,与天以战,身之既死,魂魄杳然。
“吾今代命,郑告于天,生不负尔,柄刀头悬。
“出鬼谷,烧陇源,以奇兵,破西山,天下惶惶兮未知我意,人心惮惮兮未知我言。
“百姓无助,心生神灵,求诸于神,反抚于灵。
“神既人造,奈何无视兮苍生漫漫?
“未知我兮孤不言,未知天兮天不眷。
“手把酒,夜入梦,见一神,自梦中。
“观其态,宛如清风化形而来,听其言,犹若琴声击齿而弹。
“吾问之,天下旱,君可知?
“其答曰,天有难,不可闻。
“吾再问,既不闻,何故来?
“其答曰,征将士,齐保天。
“天难自保,而况人乎!
“哀哉将士,壮哉将士,生为吾战,死为天征,世道陈平之时,天道肃清之日。
“哀哉将士,壮哉将士!”
随着祭平念完诗,一群士兵抬着祭祀的牲口缓步登上台来。
此时的将士们早已被祭平的诗深深打动,他们只感到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一股股热血涌上心头,似乎个个心里都有了一个奋斗的目标,那就是生时平乱世,死后肃天道。
祭平的一篇诗既告慰了牺牲的将士,更抚慰了活着的将士,就连那些俘虏来的和收降的此时也下定了跟随祭平征战四方的决心。
祭平继续祭祀,他把牺牲和供品堆积到一起,在上面浇满火油,然后点燃,先是牺牲和供品燃烧,接着燃烧起供桌,再然后整个高台也被缓缓点燃,不时间便燃起熊熊大火,滚滚浓烟直插云霄。
祭祀完毕,祭平便召集手下诸将,吩咐道:“从今天起由托托将军、金龙将军、火龙将军镇守陇源,其余人随我镇守西山,大家务必随时做好战斗准备,不日我们将直取苍鲜氏大营。”
众人领命完毕,祭平单独留下托托、金龙和火龙,他说道:“各位将军镇守陇源还有一件事需要马上做,陇源生长一种草,名叫蚂蝗草,之前我们已经放火烧了陇源的杂草,你们需要把地翻出来,全部种上蚂蝗草,我有大用。”
然而,托托几人却另有打算,只见金龙率先说道:“镇守陇源只需几百精兵就行了,还是让我们跟随统帅征讨苍鲜氏吧!”
祭平见状说道:“我理解你们的想法,都想在沙场建功立业,你们放心,后便会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但目前你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种草,这比征讨苍鲜氏更重要。”
见几人还想说什么,祭平连忙打断道:“各位将军不必再说了,照做就是!”
托托几人见祭平态度很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去了。
几人刚一出门,幼倪王便又返回来了,他向祭平说道:“前些天来投靠的无羽说有话想跟你说,我把她带来了。”
祭平见是幼倪王,连忙上前牵着他的手拉他坐下,然后说道:“师兄来得正是时候,我还正要找你呢!”
幼倪王说道:“找我做什么?
祭平说道:“之前师姐在的时候有些事还能和师姐商议一下,现在师姐牺牲了,我身边连个商议的人都没了,我正打算把无羽调到我帐中来。”
幼倪王知道这个师弟还在阿蛮牺牲这件事中没有彻底走出来,于是说道:“师弟说哪里话,你想用谁就用谁,谁敢不听我就杀了谁!正好,你要用无羽,我把她带来了。”
祭平连忙说道:“师兄别激动,我知道师兄对我好!”
这时老婆子走上前来说道:“天已不早了,小主人需要休息了!”
祭平当即嘱咐老婆子道:“必须照顾好师兄,有事随时找我!”
老婆子领命,和幼倪王自去了,无羽则留了下来。
祭平说道:“冒昧请无羽将军协助我,不知道无羽将军乐不乐意?”
无羽轻蔑地说道:“统帅真会做人,这事儿你不是都已经定下来了吗,怎么这时候却征求我的意见了?”
祭平笑道:“之所以没有提前征求你意见,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乐意。”
“何以见得?”
“你就是那个从陇源战场逃脱的黑脸大将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
“太明显了,只是将军自己不知道罢了!”
“那你怎么断定我会愿意协助你?”
“因为你是聪明人。能识破我的计谋,我正需要你这样的人。可惜了,跑山族首领嬴其阳没有听你的,否则我不会赢得那么轻松。”
“你怎么知道他没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