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之上,下弦壹魇梦感受着吹拂而来的寒风,发自内心的露出笑容。
“那么,就让美梦开始吧。”
淡淡的烟尘弥漫,无限列车再次为每一位乘客拉开了梦之舞台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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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月信吾一动不动。
所以即使背对着自己,但在下弦壹【魇梦】的血鬼术影响下,列车员也能很轻松的将入侵梦境的绳索绑在熟睡的观月信吾手腕。
可他人的梦境有时候就很难理解。
这里与其说是村不如说是镇,明明没有多少人口但建筑装修却高档的离谱,其间还夹杂着许多自己完全看不明白的奇形怪状的东西。
雨水用自己生命的下坠拉扯挽留着乌云,灰蒙蒙的房屋们在模糊间依偎着彼此。
远处站在自家门口的梦境主人公穿着自己没见过的制服,湿漉漉的头发耷拉在他比现实更为稚嫩的脸庞上,鼓囊的行李就被他随意堆放在脚边,莫名其妙的,自己就能从他呆滞的身影中闻到泥土间纯粹的悲拗。
在中年女人开门的一瞬间,那个叫观月信吾的男人突然弓起的腰就好像远处的山坳。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我也要和梦中的家人团聚啊......”
紧握着手中的短匕,列车员远离着,为了自己向远处群山翠绿间的梦境核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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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不会提前打电话吗,下这么大的雨,我可以找隔壁的山上老爷子借拖拉机嘛。”
脚边早已被淋湿的行李被母亲费力的提进屋内,直到那对手掌搭上肩头的背包,观月信吾才用同样的大夏语回话:“我可以自己来的。”
“明明全身都湿透了还硬撑,你的这张嘴什么时候能服软。”
观月信吾低垂着脑袋沉默着,模仿着自己孩童时的动作,坐在玄关换上拖鞋然后发呆。
“喝吧。”母亲拍打着他依旧潮湿的肩头,姜汤琥珀般的色泽被热气笼罩,“快点去洗澡,等会自己把地拖了。”
“好。”
玄关后的世界在千百次后又重复了一遍,熏黑的吊灯,木制的地板,锅内出逃的香气......
没有一句话,就好像和以往回家时一样,沉默的观月信吾拖着身子进了早已放好热水的浴室。
面无表情的冲洗,面无表情的擦拭,套上根本记不起曾有过的短袖,他完成了走到饭桌的流程。
宫保鸡丁,麻婆豆腐,汉堡肉和味增汤。
“牛肉没买到,汉堡肉就算不喜欢今天也要吃完,每次回来都要给你做家乡菜真是累死了。”
“我会吃完的。”
完全一致,即使很多年没再吃到,可狼吞虎咽的动作给了自己正确的解答。
“慢点,也不知道学校一天给你喂的什么东西,就这么想念我的饭菜吗。”
“怎么会不想。”
“难得嘴巴甜了一次嘛,那今晚就不让你洗碗好了。”
“没事我洗就行。”
“怎么回事,你又想要零花钱吗,如果是因为有喜欢的女孩子的话就给你,去打电动的话就算了。”
“不需要那种东西,而且我早就已经没打电动了。”
“谁信啊。真是奇怪,今天怎么变得懂事了,你这孩子被雨淋感冒了吗?”
没有回答,观月信吾只是端着吃剩的碗筷开始在厨房清理。
“你这小子总算知道你老妈的不容易了哈!以后也要这么孝顺我知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