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下懵在了那里,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要么就是少主人脑子出问题了,发了癫狂!
看着管家一脸石化的表情,陈子安其实也很无奈,八家店铺囤积的丝绸,相当一大批固定资产,丝绸虽然不贬值,但是一时半会也变不了钱,陈家的老本都压在这批固定资产上了。
可是乱世固定资产越多越麻烦,根据他掌握的历史资料,再有一年秦始皇就要回秦国了。
他要在这一年的时间内尽快找到秦始皇,然后跟着秦始皇到秦国去,未来三十年内,秦军将横扫天下,平定六国,只有秦国打别人,没有人敢打秦国,三十年内六国版图上充满了血与火,唯有秦国可以躲避战乱之苦。
赵国终究是要灭亡的,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他不可能把家人留在赵国,所以他要未雨绸缪,提前变现家产。
想到这里陈子安嘿嘿一笑:“你是说邯郸城的那些丝绸商眼睛都瞪的血红?”
“是啊,少主人,他们巴不得我们降到三成四成,好连货带店都盘过去呢!”
“好啊,那我就再降价两成,圆了他们的心愿!”陈子安笑嘻嘻的说。
“啊”
管家惊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心想这可是丝绸啊,是上好的锦绣丝绸啊!不是大白菜!少主人你昏了头吗?怎么可以把丝绸当大白菜卖呢?!
他心里嘶嘶直冒冷气,降价二成已经血亏了,再降二成那不更亏了,而且白白便宜了那帮看笑话的同行。
不行,我得劝劝少主人,这纯粹是在败家呀!可是一张嘴就被陈子安一把堵了回去。
“不许说话,不要啰嗦,信不信我今晚就让你睡大街?照我说的去做,否则立刻卷铺盖走人!”
“好好吧,那我就去让他们再降价二成。”
管家暗暗叫苦,只好把一肚子话咽了下去,无奈的摇了摇头,感觉上了陈子安这条贼船,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
很快,陈记丝绸又打出了降价四成的旗号,虽然又引起了一次消费小高峰,但这次富人的消费热情远远不如第一次,仅仅持续了一天就退潮了。
毕竟这些丝绸又不能当饭吃,谁家买那么多丝绸干啥?
况且又是陈旧老货,真正有钱的土豪是看不上眼的,一般的富人消费能力有限,前一次降价已经透支了他们的消费能力,即使再怎么降价,富人们也没有余力再消费了。
那些有所企图的丝绸商并没有出手,贪得无厌是商人的本性,他们还在等着陈子安降价,降到不能再低的时候,他们再一口吞下。
可是陈子安却偏偏不降价了,心想不就是心理战吗?我好歹还看过两本心理学书籍,还不知道谁忽悠谁呢?
果然,邯郸城那些丝绸商坐不住了,开始互相撺掇起来。
“咳咳,诸位掌柜,降价四成赚头不小呢,要不咱们合计合计,赶紧筹措铜钱金饼,把老陈家那几个店铺盘下来?”
“不急,我看还不到火候,做买卖那小子还嫩着呢,再熬他几天!”
“对呀,那小子没钱急眼了,绷不住自己就降价了,等降到五成咱们再出手,那不跟捡钱一样?”
几人掩嘴窃笑,邯郸城的那些丝绸商贾,个个人老成精,完全没把一个小辈放在眼里。
他们觉得邯郸城就这么大,他们不接手,陈家八家店铺没人能吃得了,就算他们要拿下这八家店铺,也得互相筹措资金才行,这小子早晚是他们盘里的菜。
但是陈子安一点也不着急,每天看看老爷子的健康状态,嘱咐他按时吃药,告诉他不要着急,生意上的事不用操心,一切都很好,只管安心养病就是了。
没事的时候他会泡上一壶清茶,拿起一卷竹简,研究上面的古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