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凤凰楼。
绸缎庄老板张文浩把酒壶里的酒倒进楚叶津的酒杯里,醉醺醺地说道:“来,兄弟,喝!今天咱们不醉不归!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才是!”
楚叶津的酒杯已经满了,酒水溢了出来,他却浑然不觉。
张文浩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真是个废物!”
他和林芝玲同住一个屋檐下已经五年了。
五年时间,足以让两个陌生人之间产生感情。
更何况,林芝玲可不是那种庸脂俗粉,虽然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但她依然美丽动人,甚至比他的妻子还要漂亮。
所以,他才会三番五次地暗示妻子,想要纳林芝玲为妾。
一开始,妻子坚决反对,但最近一段时间,她对自己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每次见面都会对他露出笑容。
看来,孩子们大了,她也开始感到寂寞了。
可是,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成功的时候,林芝玲的前夫却突然回来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果子,眼看着就要到嘴边了,却被人一把抢走了一样。
这种失落、不甘、嫉妒的复杂情绪,让他几乎快要发狂。
楚叶津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笑嘻嘻地端起酒杯:“张老板,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说出来听听,让兄弟我帮你出出主意。”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
张文浩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楚叶津。
楚叶津是四海商行的护卫,为人狠辣,在开封府也是个狠角色,就连那些地痞流氓,都不敢轻易招惹他。
他当初经人介绍认识了楚叶津,便经常请他来喝酒玩女人。虽然每次都要花不少钱,但他觉得这钱花得很值。
因为自从和楚叶津称兄道弟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来他的店里闹事,就连那些欠债不还的,也都乖乖地把钱送上门来了。
他相信,楚叶津一定有办法帮他解决这个难题。
想到这里,他心里就一阵痒痒。
“其实……”
第二天一早,楚叶津就来到了四海商行,找到了老板尚在龙。
“什么事?”
“是绸缎庄的张文浩,昨晚他跟我说了一件有趣的事。”
“说来听听。”
“他说他家里有个女人,她的丈夫十二年前杀了人,逃亡在外。最近,他正打算纳这个女人为妾,没想到,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竟然回来了。”
“呵呵呵……”
尚在龙被这个狗血的故事逗乐了,笑着问道:“所以,他想让你杀了那个男人?”
“没错。”楚叶津嘴角微微上扬。
虽然张文浩只是让他帮忙赶走那个男人,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正愁着怎么把他的绸缎庄弄到手呢,没想到他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不过,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那个回来的男人,就是老板您前几天刚招募的两个护卫之一。”
“你是说,龙熙楼的那两个?”
“没错,就是那个叫风滚草的。”
“嗯……风滚草……你打算怎么办?是保风滚草,还是保绸缎庄?”
“当然是保绸缎庄了,护卫到处都有,但绸缎庄只有一个。”
“你有什么好办法?”
“呵呵,我最擅长的就是这个。我可以杀了风滚草,然后嫁祸给张文浩,这样一来,他的绸缎庄就归老板您了。”
“嗯……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尚在龙不动声色地撇清了关系。
楚叶津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这些商人,表面上装得很大方,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会为自己留条后路。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还要费尽心思地去灭口。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不过,我需要五百两银子。”
尚在龙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木盒,递给楚叶津:“这里面是五百两银子,记住,这件事和我无关。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这里丢的,明白吗?”
“明白。”
楚叶津接过木盒,脸上露出一丝奸笑。
这些商人,真是又胆小又贪婪,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让他这种刀口舔血的人有饭吃。
开封府,天香饭店。
楚叶津拿着木盒,走进了天香饭店。
此时还不到饭点,饭店里冷冷清清,一个客人都没有。
他径直走进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一个贼眉鼠眼的店小二端着茶壶走了进来,点头哈腰地说道:
“哎哟,楚大爷,您来了!我们这间雅座的菜,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吃,您要不要尝尝?”
“少废话,去把你们三公子叫来。”
“您确定要见三公子?”
“怎么?我的话你听不懂吗?”
“是是是,我这就去叫。”
店小二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眼神浑浊,上下打量了楚叶津一番,然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杀人魔王楚叶津,我劝你最好不要在我们天香饭店的地盘上撒野。”
“三公子说笑了,我对人肉不感兴趣。”
“哼!你最好说到做到!”
天香饭店,表面上是一家普通的饭店,背地里却是一个专门为达官贵人提供人肉宴的“黑店”。
不仅如此,他们还承接各种杀人越货的勾当。
天香饭店的“梅兰竹菊”四君子,就是专门负责处理这些“脏活”的。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竹君子”的负责人,天香饭店的三公子——沈英俊。
沈英俊话音刚落,一股杀气扑面而来,楚叶津顿时感觉后背发凉。
沈英俊的外号叫“幽冥剑”,据说他杀人如同鬼魅一般,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