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那人这才回过神来,面露尴尬之色,拱手道:“黄兄见笑了,像吾辈之人经历了多少痛苦,又有多大的造化才能修的今天这样,即便如此,想窥道一二尚需无尽的努力,又岂敢私动妄心,毁修行于一旦。”
他又抬头看了看对联说:“只是这幅对联虽说平常,却道出了天地至理,只是凡事当说着容易做着却难,岂知,岂知…”他停顿了一下,还没等黄先生搭话,便又对着他拱手鞠躬,失笑道:“黄兄教训的是,王某有些动了妄心了!”
那黄兄也笑道:“念起觉知,不为过!”说罢伸手拉住王某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径直向屋内走去。
此时的屋内与刚才所见大不相同,四周布满了屏风,每幅屏风上面画满了山水鱼虫,活灵活现,仿佛鱼儿正在来回游动一般,满屋香气四溢。
桌子依然摆在刚才的位置,香炉中却燃起了香,袅袅的烟气直冲屋顶四散开来,香炉依旧没有在供奉着什么。
桌子的后面空出了很大一个空间,向前有上十来步便又多出一扇门来,两边依次摆着一个花盆,两株兰草笔直的耸立着,很高,就像两个守卫,很是威武。
门上照例是一副对联:修身养性固精神,除灵卫道福人间!王某还没有弄懂什么是除灵,就被黄某拉着进屋了!
屋内倒是像人间的酒楼一样,中间空出一条过道,两边摆满了桌子,放眼望去每张桌子都三三两两坐满了人,黄某拉着王某的衣袖,走到角落的一个桌子上。
等两人都做了下来,王某才开始打量周围的人,只见每个人都穿着紧身的衣服,这些衣服虽说颜色各不相同,款式几乎是一样的,每个人都风采奕奕,眼神饱含精气,不难看出他们个个都是修道之人,而且修为一定不低。
他们坐在东边的角落里,在他们南边有两三桌的距离,正坐着一个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少年的打扮与他们都不相同,上身穿着一件灰色的袍子,下身一条黑色的裤子,头发挽了一个髻,少年面目清瘦,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桌上放着一个灰色的包裹,那倒像是一件很宝贵的东西,少年双手紧紧的抓着它,一刻也不曾放开。
不难看出少年应该不是修道之人,周围有好几桌也正在看他,窃窃私语!少年并没有胆怯,看样子倒有一丝焦急的神情,应该是在等什么人?按理来说能进到这个地方的一定不会是凡人,但看少年的一副神情也一定不会是修道之人。
正当大家暗暗疑惑之时,从后面的房间里走出一个老者来,老人满头白发,面容红润,身上的装扮与少年倒有几分相似,老人走路很是沉稳,手机却拿着一根拐杖,显得很是不搭。
老人走到北边最里面坐下,那张桌子很小,不仔细看根本就不知道原来那里还有一张桌子,老人坐下,背靠着一堵墙,墙上挂着几幅图,分别是盘古开天地,女娲造人,补天的内容,这些图很是常见,没人去仔细的观看。
从老人出来的那一刻屋里就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老人身上,待老人完全坐下,最南边的一桌站起来一个人,他的穿着是标准的修道者的打扮,只是他的身材有些胖,个子有些矮,这身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便多出几分滑稽的意味。
那人面色红润,两只耳朵要比常人大上一半,拱手向老者道“不知今天先生要说着什么?”他的声音很粗,略微有些厚重!那老先生看了他一眼说:“老瑞只说开天辟地,而且老瑞也只会开天辟地”
那少年听到“老瑞”的时候,眼神明显有些动摇,似乎有些惊奇又有些疑惑。那人似乎不太满意老者的回答,略微加重了声音道:“开天辟地之事是最基本的事情,我等修道之人岂能不知道,先生若只说这个,岂不枉费了我等千里迢迢来看老先生的辛苦!”
老先生微微摇头,笑道:“老瑞只会说开天辟地,况且你们说知道的开天辟地只是十中之一二,天地之道,岂是汝辈所能了解…”
还没等老人说完,那人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哈哈笑道:“老先生少在这里故弄玄虚,开天辟地事世人皆知,还说什么十之一二,我看在你这实在是浪费时间!”
说罢又连着大笑了几声,他说话时还不觉得,等到他笑时,才发现他的声音真是难听,又沙又厚,少年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那人说过便大步走向屋外,跟他同桌的两个人也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