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的事情是怎么样的?多年前的自己是怎么样的?随着时间的变化,七年前的我和七年后的我有什么区别?我是我,我还是我吗?
当姜少哲打开自己小宝藏书库的时候,明明已经做了密封处理,并放了樟脑丸,但是还是有一些蟑螂爬行的痕迹和它的粪便。
扑面而来的是尘灰,也是年少的时光。以前是无病呻吟,现在已是青年的姜少哲看着少年时的自己写的文字,感受着文章脉络中丰富的朝气和希望,看着以前写的日记里面的重大事件和起伏的感情。尤其是高中三年青春期犯病最严重的时候,那蓬勃的荷尔蒙和单相思写满了纸上。
姜少哲顿时感觉脸红,有些话怎么当时是怎么说的出口的?瞧瞧
“要么别喜欢我,
如果喜欢我,心里又有别人,,
别靠近我。”
这字好像是当时觉得可爱的一位女同学的心理揣测。
“只是同学,莫自思量”
想不起是谁了,只是记得对同班同学的喜欢,不然也不会出现只是同学。
“我想,誓言之美,在于今生一世,我相信,我能
喻瑜于玉,思之揣之,思慕之,心生万象。”
姜少哲突然沉默了。
时光悠悠,窗外的光有点冷。当时多喜欢的一个女孩子,以现在的眼光来复盘,肯定是相互喜欢的,可是当时的自己终究还是不够好,心里又太敏感,终究走到了这一步,形同路人。
好久了,久都已经记不清楚,当时她对姜少哲笑的时候,伸出的是左手还是右手,只知道笑容很美,心中的白月光啊,借着今晚的月光,再次照在姜少哲心上。
多本日记,多本笔记本。从小到大多多少少的心事,要不是知道被老哥偷看,戒掉了日记的习惯,或许这个箱子还能再大一点。
一点点的翻看着以前的文字,张扬的个性,诗意的文风,肆意的笔画,爱恨憎明的诉说,其中相当一部分都是关于那位,口中不愿再提起的名字。
晚上,姜少哲买了点白的(雪碧),就在楼台上静静的吹着风,手机也调了静音,凭栏而望,村中山水一如此多年之前,只是别人家的楼都长高了一点。
“如果生命,没有遗憾,没有波澜。
你会不会,一直站在,我爱你的那天。”
徐誉滕的等一分钟,是分秒之别,姜少哲无法让人等一分钟,因为月光前的白月光,已是七年之前。
七年,原来这么久了。
有个科普说,人体内的细胞寿命是不一的,运送氧气的红细胞大约是120多天,肝脏细胞大约三五百天换一次。哪怕是人体骨骼细胞,大约十年也会说换一次。而总体来说,大约是七年,人全身细胞上下都会换一遍。就有了一个著名的“特修斯之船”疑问,人过七年,身体上最后一个第一眼爱上你的细胞也死了,那剩下的新我还爱你吗?“七年之痒″是不是也是这么来的?
怪不得好几次做梦都梦到她,据说是大脑用来试探本人是否要删除关于她的记忆,如果不重要,没有情绪波动的记忆就会被删掉。每一次姜少哲碰到关于她的记忆的时候,情绪都会波动起来,试图在时间之神的手中,抢夺下还有关她的记忆,紧紧的埋葬在脑海里面,纵然不愿提起,也不愿让其离去。
年少时的自己,少年的我,忽然想起一个很火的提问,如果遇到小时候的自己,你觉得你会说什么?
有的人说,小乖呀,对不起,没活成你想要的样子。
有的人说,小乖看到我,大概也会惊讶吧,我变成了心目中酷酷的大姐姐。
还有的人说,如果能回到从前,我会违反规定也要告诉他,劝奶奶别抽烟。
姜少哲眼中迷离,忽然全身力气一松。就这样软软的坐在地上,地面也还算干净,双手后撑,望着清冷的月亮。有点醉意。到底是喝醉了人醉了,还是喝醉的人想醉?白的?自欺欺人。
可酿了七年的时光之酒,随月光而饮,岂能不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