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上猩红刺目的疤痕,眸底一动,“你是说这道疤痕?”
“这可不是什么疤痕,而是胎毒,且是至阴至毒之物留下的胎疤,想来便是顾凡梦孕期被人下了重毒,无药可解之下,压制了体内的毒素,才保住了莫九歌的一条命。”
涂山澜话锋一转,“只是毒素入体,成年累月的残存于体内,不但压制了天赋灵根,且是疾病缠身,身体羸弱。”
“可有何解毒之法?”九歌追问道,她前世的医术虽不及涂山澜这名冠天下的神鬼圣手,但是在天启皇朝也是排得上名号,竟是没有听说过如此阴毒的毒药。
“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解毒就需得知道所中的是什么毒。”
九歌微微皱眉道:“所以就需要调查出这件事情的凶手?也只有真正的凶手知晓下的是什么毒,我自是会调查清楚。”
“果真是狡猾的小狐狸。”涂山澜一面说着一面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只酒葫芦递给九歌。
九歌看了一眼手中的酒葫芦,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
“月黑风高,无月无星,请你喝酒。”涂山澜唇角一勾,难得的开了句玩笑。
九歌拔下塞子,不疑有他,仰头便灌了一口,沁凉甘甜的红色液体流入了腹中,顿觉神清气爽,筋骨舒适。
“这‘酒’还真是好喝,不过今日这圣血的味道为何与往日不同?”
“这圣血里掺杂了五色花的花汁,是起死回生,稳定魂魄的良药,对你的恢复大有裨益。”
五色花?九歌蓦地想起那个雨夜碰到的一双男女,自知这五色花是何等的珍贵,涂山澜竟是如此舍得。
她是越来越摸不透这人到底想要做什么,若说是为了履行契约,怕是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如此一想,九歌有了打算,除了契约之外的事情,要少和此人来往,以免多生事端。
正想着,不远处的甬道里几盏明亮的灯笼正朝着小院前来,眨眼间,便到了小院门口,领头的一个女婢上前敲着院门。
九歌翻身从屋顶上站起,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多谢。”
涂山澜黑眸如墨,幽深似海,一袭白袍立在屋脊之上,望着那抹灵巧落地的背影。
“尊主。”凭空出现了一抹黑影,一袭黑色的劲装英气十足,他双手抱剑,瘦长的脸上罩着一张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深蓝色的眸子,循着涂山澜的眸光望去。
“您认定她便是您要找的人吗?当初墨染安来找您,您不是也不相信他的话吗?”
“我的确是不相信墨染安,不过为她换骨之时,灵骨的气息却不会错。”涂山澜冷道。
“你为何不告诉她真相?”
涂山澜眸色一深,望向悠远的深夜,“时机未到,如今告诉她,无非是徒添烦恼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