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天还想追问什么,江心琪却摆了摆手,道:“不管真假,心中有希望,便是火种长存,于灰烬中重生,于破败中崛起,于盛世中横断万古,生命不息,自强不休,泱泱华夏魂,永存人间,人族便有大兴之日。”
江心琪如是说,她眼中有某种憧憬,稍纵即逝。
她轻轻拍了拍江天的肩膀,道:“我们江氏一族,受命护佑人族,尽管人族有时候待江家颇为不公,但我们祖上,终究受过人皇的恩惠,征伐诸天,不惜全族战死,只为还一份人情,我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其实我们江家,更看不到希望。”
“但是,我们将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希望有一日,你带领着江家,重回族中,我们被困在一个又一个的轮回,我们只能在战斗中破局,爷爷如此,我爸如此,二叔也如此,其实江家也在赌,赌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所以,江家不惜背负骂名,才有了你的存在。”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江天有些懵。
怎么就背负骂名才有了我?
江天忽然想到了自己那个从未有过半点消息的母亲,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
自己那个母亲,似乎是个禁忌的话题,无人愿意提及。
“是因为,我的母亲?”江天忽然道。
有些事情他的确很敏感,一瞬间想到了这种可能。
“是的,你母亲虽然是江家抢来的,但是江家从未有半分强迫,她跟二叔,是自由恋爱,或者说,江家背负了一切,但也不冤枉,江家也是自私了,江家也希望破出牢笼。”
江心琪道出这样的隐秘,江天只觉得如遭雷击。
“那我的母亲,究竟是什么人?”江天道。
“你无需知道,或者说,现在的你,知道这件事,对你不会有好结果,甚至会引来杀身之祸,待有一天,重归故土,重整我族,再兴江氏一族的辉煌,等你有资格问鼎,或与七圣分庭抗礼,那时候,一切便迎刃而解。”江心琪道。
“我们这一族?我们也不是人族?”江天忽然有种荒谬的感觉。
江心琪突然笑了,她笑起来月牙弯弯,有种别样的美,道:“怎么可能,若论血脉纯正,我们这一族,才是正统。诸天万界都可能臣服在七圣脚下,唯独我们这一族不行,熬了那么多代,才真正意义上熬到你这么一个天生反骨的人,也不知道在造化地复苏的大世,你能否觉醒我们的祖血。”
樊无花突然瞳孔一缩,似想到了什么,道:“上古时代,有一族为人皇征战,立下汗马功劳,历史中记载,那一族皆人人身形魁梧,最高可达三米多高,最低也是两米左右。”
樊无花突然看了一眼江天,道:“那一族天生神力,以战神为族名,以战止戈,历经了一个又一个的大世,为人族立下卓越的功勋,只是,不知为何,逐渐淡出诸天视野,逐渐消失于历史长河。难道江氏一脉,是上古战神族的后裔?”
“祖血未曾觉醒,有何敢以战神为族名?路漫漫其修远,江家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江心琪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态度模棱两可。
只是樊无花却似乎心中有所猜测,道:“相传这一族已经灭族了,但《通天史》上有记载,族虽灭,族魂仍在,可于灰烬中重生...”
樊无花似捕捉到了某种隐秘,洞悉了一些历史。
江心琪微微一笑,有些讳莫如深,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樊无花,其实,这何尝不是你心中的火种?你坚信那个无敌战神族的存在,把江家臆想为战神族,而后,也在心中存了希望,这又何尝不是,火种的真正含义?换种角度说,这何尝不是手眼通天的七圣,想要达到的效果?又或者说,这也是七圣给江家制造的一粒火种,而重塑另外一个战神族呢?不然,何以解释,七圣放任江家在诸天征战,而不斩草除根呢?”
洗脑!
樊无花瞬间想到这一个词,猛然一惊。
她想到了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