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林甚行的父亲林竹在医院加班,无暇回家做饭时,林甚行就会来到这家饭馆解决晚餐。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和吴妈混得非常熟络。吴妈平时也总会唠叨林甚行要好好念书,将来找个好姑娘。
林甚行的心里突然一沉,他意识到,如果被吴妈知道我跟她的儿子打架,她指不定会多生气呢。林甚行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在这个小社区里,邻里之间的关系紧密,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
随着夜色的加深,两人的谈话逐渐变得断断续续,最终被沉默所取代。一天的辛劳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们不约而同地靠着墙壁,身体逐渐放松,进入浅浅的睡眠。
林甚行的梦境中,他看到了母亲的身影。在梦中,母亲的表情异常焦急,催促着林甚行去找他的父亲,仿佛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即将发生。她一再叮嘱林甚行,以后要更加谨言慎行,不要轻举妄动。
从睡梦中惊醒。林甚行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他环顾四周,发现石垒不知何时已经从长凳上滑落,现在正躺在地上,身体呈一个大字形,鼾声如雷。林甚行看着石垒熟睡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情。
林甚行感到自己的四肢僵硬,口干舌燥,胃里也空空的,他站起身来,轻轻地伸展了一下身体,试图缓解这种不适。留置室里没有时钟,也没有窗户,时间仿佛也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停滞了。
他试着按了按审讯台上的按钮
“警察大叔,请问现在几点了?”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礼貌而克制。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石垒的鼾声,林甚行环顾四周,只有监控摄像头那红色的小点在昏暗的灯光中闪烁,证明着这里并非完全与世隔绝。
林甚行的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他再次按下按钮,这次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有人吗?”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迫切。
但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值班的警员也去偷懒睡觉了?他无奈地想。
地上的石垒哼哼唧唧翻了个身,鼾声更大了。
“兹啦兹啦”
忽然,林甚行听到一阵怪异的声响。
“兹-----------兹-----”
这声音,就像是用指甲在划过黑板,林甚行浑身起鸡皮疙瘩,忍耐了一会,声音还是不见停。
石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从睡梦中惊醒,他坐起身子,茫然地看向林甚行,眼中带着一丝责备,似乎认为这古怪的声音是林甚行制造的。
但当他看到林甚行也是一脸愕然,他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转头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
“是从留置室的大门外传来的。”林甚行轻声道。
“谁啊,打扰老子睡觉?”石垒不耐烦的吼道。
“砰!”
一记巨大的撞门声随之传来。
两人被吓一跳,石垒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睡意全无,眼睛紧紧盯着大门。只见这扇防火门的中间出现了个拳头大小的凸起,软包材料都已经被撕开了一些,这是多大冲击力才能造成的痕迹?刚进来的时候门上有这个现象吗?
两人心里都有点没底,只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空调打的温度太低,还是因为恐惧。
林甚行再次按下按钮,压低声音:
“有人吗?”
“砰!”
再一次巨大的响声传来,门上的凸起也增加到了第二个。
不对!就连一根筋的石垒也意识到,派出所内不该出现这样不寻常的动静!
林甚行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即找到一个监控设备,对着摄像头大力挥手,可惜良久也没有任何反应。
“兹啦兹啦”
那刺耳的声音如同一把锯子在石垒的神经上来回拉扯,他再也忍受不了这折磨人的噪音。他缓缓挪步到门前,壮着胆子朝那块小小的观察玻璃外望去。
谁能知道,接下来映入眼帘的画面,将成为他一生的梦魇。
“啪”
一颗满是鲜血和污秽的头颅,撞在玻璃的另外一边。“他”的半边头骨暴露在外,双眼空洞无神,就连瞳孔也泛着死鱼般的灰白,它的嘴唇已经不翼而飞,泛黄的牙齿上还挂着某些肉体组织,血迹顺着嘴角流下,融入进了下巴的腐肉里。
此时“他”与石垒虽然隔着一扇玻璃,但是距离却近到都能闻到外面腐臭的气味。
“呕..呕..什..什么东西!”
强烈的恶心和吐意让石垒都没法正常说话。
“乒!”
突然,外面的“那东西”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撞破了玻璃,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石垒单薄的背心。石垒感到一股冰冷的触感透过衣物,直透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