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考虑,他显然不能跟旁人说。
卓北望大步上前,赶走了余人彦与贾人达所乘马匹。
林平之见此不禁问道:“北望兄,咱们八个人,正好八匹马。你赶走了两匹,剩下两人怎么办?”
卓北望解释道:“那二人的马匹不能留。咱们毁尸灭迹,本就是预防仇家找上门,若带走了这两匹马,岂非不打自招么?”
说着,他又道:“那就只好委屈一下,其中四人两两一骑便是。”
当下白二与陈七共乘一匹,劳德诺与岳灵珊共乘一匹,八人六马缓缓回程。
到镖局时,天已全黑。
林平之让郑史两位镖头安置好劳德诺与岳灵珊,然后便拉着卓北望一起去面见林震南。
一进大厅,就见林震南坐在太师椅中,正自闭目养神。
听见脚步声,林震南睁开眼,见卓北望与林平之一齐到来,脸上顿时浮起了微笑。
“去打猎了?打到野猪没有?”
林平之道:“没有。”
说着,他悄悄用手肘碰了碰卓北望,示意让他开口。
林震南瞧见了儿子的小动作,却也不以为意,反倒十分欣慰。
他所以收留卓北望,倒并非全是出自古道热肠。
而是他与卓北望的父亲卓远航乃是故交。
卓远航在世时,与日月神教光明右使向问天颇为亲近。
有向问天这个靠山在,一字慧剑门在福建很有威名。
福威镖局在福建走镖从无差池,大半却是因卓远航之故。
如今故友已去,遗下独子,他自当尽力照拂。
看着儿子与故友之子相处融洽,他仿似看到了自己年轻时与故友把臂言欢的样子。
林震南微微一笑,道:“望儿,平儿,你们来得正好。好教你们得知,咱们镖局子今日得到了一个喜讯。”
他视卓北望为子侄,早已将他当做了自己人,是以才有咱们镖局一说。
卓北望与林平之相视一眼,见他如此兴高采烈,却也不便打扰他兴致。
卓北望问道:“却不知是何喜讯?”
林震南道:“刚才张镖头从湖南送了信来,说道川西青城派松风观余观主已收了咱们送去的礼物。”
听到“川西”和“余观主”几个字,林平之心中突地一跳,霎时便想起方才酒肆中,死的两人一口的四川话。
他不禁看向卓北望,却见其面色如常,毫不惊慌。
卓北望早已知晓二人身份,自然不会惊慌。
他朝林平之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林震南兀自兴奋不已,并未瞧见二人的小动作,当即便将事情说了。
不出卓北望所料,依旧是如原著中那般。
福威镖局想将生意做到四川,林震南不时派人送礼到青城、峨眉两派。
峨嵋虽未收礼物,待人却客气,想来不至反对福威镖局走镖到四川。
青城派却连见面的意思都欠奉,而且甚是无礼,每次都让送礼的镖师大为光火。
此番余沧海不单收了礼物,还派遣了四名弟子来福建回拜。
林震南心中振奋,已派出快马通知沿途各分局好生接待。
林平之越听脸色越是难看,直到听说是四名弟子前来,这才略微好了一些。
卓北望安静的听他说完,情知已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
即便是当头一盆冷水,却也不得不泼出去了。
现在还只是扫了林震南兴致,若隐瞒不说,林震南毫无心理准备,说不得就要出大事。
而且他的一些计划,也需要林震南的配合。
卓北望当即道:“南叔,侄儿有一事,需得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