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杜秋娘惊愕不已。
其一,是因为这里是粉尘之地,旁人避之不及。
其二,纵使是来寻欢把酒,也不过是留宿一两晚罢了,但若长久居住,恐怕会遭人非议,有损名声。
李重俊察觉到杜秋娘的神情变化,忽然意识到自己所言甚是不妥。
于是,他紧接着说道:
“娘子怕是误会了,
李某因遭恶事缠身,
所以想寻个地方躲避风头。
待风头过去,
李某必定立刻离去,
绝不再打扰姑娘清净。”
杜秋娘听完,微微皱眉,说道:
“红尘女子,何来清净?
此时还需向阿妈禀报,
秋娘无权做主。
若是阿妈应允,
秋娘任凭处置。”
李重俊顿觉自己言语失当,愧疚地说道:
“小娘子,切莫伤心。
李某自认并非正人君子,
但从未有过轻视小娘子之意。
世间百态,无奈诸多。
无论如何,
李某对小娘子始终心怀敬重,
别无他想,
只望能在此暂住。”
恰在此时,屋外传来敲门声,一小厮喊道:
“杜老先生前来拜见公子,还请公子下楼一叙。”
甫一下楼,便远远瞧见杜审言。
杜审言双眼布满血丝,衣冠不整,似是彻夜未眠。然其仍在天尚未明时,便早早来到秦楼。
待李重俊行至杜审言面前,杜审言即刻射出炽热目光,李重俊向杜审言施了一礼,问道:
“老先生,
大清早前来,所为何事?”
面对李重俊此问,杜审言先是一怔,继而沉默不语。
李重俊就这般与杜审言僵持了片刻,忽地,李重俊看向杜审言的眼底闪过一丝赧然,这才恍然,原来是这杜老先生,对于渴求后辈诗词一事,羞于启齿啊,
于是李重俊又道:
“老先生可是为昨日之诗而来?
昨日是晚辈莽撞了,
晚辈这就将后续道来,
若有不足之处,
还望老先生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