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市，西郊。

未成年人诊疗中心。

曹谋在网上查过诊疗中心的资料，好评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六，评论清一色交口称赞，看样子是个信得过的机构。

“这是你孩子？”

护士表情略显吃惊，她打量一番曹谋，曹谋今年二十多岁，怎么看也不像有小孩的样子。

曹谋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有回答，护士明白了什么。

送到这里的孩子，家庭基本都发生过变故，沉默就意味着类似的悲剧再度上演。

当然，护士大概不会猜到阿宾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也不会猜到村子里发生过什么。

曹谋跟护士进入办公室，一个长相憨厚的中年人坐在中间，看到阿宾，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

“赵医生，有孩子来了。”

赵医生与曹谋握手，“我们诊疗中心接收过很多先天性疾病儿童，包括聋哑，失明，或者后天心理疾病的，我们都可以治疗。”

阿宾的主要问题是性格孤僻，奶奶给他造成了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心理阴影，除此之外就是无法说话。

正常上学肯定不行，曹谋太懂国内校园环境了，阿宾进去了绝对受欺负。

只能暂时安置在诊疗中心。

至于钱，以前曹谋身无分文，但上次把死羊卖给胡忠祥，挣了二十万，给阿宾买几期疗程不成问题。

“从明天开始，我会定期给你阿宾的生活照片，视频，帮助你了解他在诊疗中心的生活，你也随时可以把他接走。”

“不过我建议，在疗程结束以前不要贸然接走他，治疗往往是连贯性的，而且全程封闭，我们有最好的心理医生和行为矫正医生，你可以完全放心把孩子交给我们。”

曹谋点点头，加了赵医生的好友。

离开办公室，护士温柔地把阿宾送到里屋，曹谋又去办了几个手续，搞定这一切后，车头调转向市中心。

程小雨的学校在市中心。

安市三中。

曹谋忽然感觉自己跟个操劳的老父亲似的，又要送阿宾治病，又要送程小雨上学，明明他也才二十多岁，甚至大学毕业没几年。

如果不是扯淡的就业形势，他也不会来拉猪，要知道他本科专业可是哲学……

“我不想上学。”程小雨望着越来越熟悉的街景，距离学校越来越近，她又想起校园生活。

“为什么不想？”

“因为我是鬼，我怕控制不住把他们杀了！”

曹谋：……

“我嘞个姑奶奶，你就杀吧，一杀一个不吱声，多杀几个搞霸凌的，我双手双脚赞成。”曹谋一语戳破她的心思，“你就是单纯的不想上学吧。”

心思被戳破，程小雨抿了抿嘴不说话了，呆呆地望着窗外。

没过一会儿，车停在校门口。

“你周末要把我接回家，我不想住校。”

“没问题。”曹谋答应道。“周末我一定来接你。”

送程小雨下车，目送她进入校园，曹谋终于长长的吁了口气，身子骨都轻松了许多。

在这之后，他要和联盟接触，还要对付庄园追杀，独自一人反而更容易应对。

又原路返回，逐渐离开繁华的闹市区，回到西郊的农村。

高速桥下，无害化处理中心。

曹谋回到窝棚，第一件事便推开冻库门，倒车入库，回到车厢准备把跛脚羊送进去。

死猪死牛够多了，多只死羊，很合理吧？

然而当曹谋站到跛脚羊跟前时，却发现它止不住地颤抖，混浊的眼中流出血泪，充满畏惧地蜷缩在角落。

曹谋刚准备动手，在拖动车厢绳索时，忽然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