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肆挨着祁佳欣站,言生并不是很想评价这个站位,因为陈肆和祁佳欣在昨天的接力中不太能看出来更直观的实力,今天这个排列顺序绝对能一眼看出她们两个都是什么实力,但这种事情其实无人在意。
枪响之后运动员和加油声都开始发力,耳边是班级同学震耳欲聋的高呼,目光的尽头是陈肆紧随祁佳欣之后冲线,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言生像松了一口气。
只有短跑是言生一直关心的比赛,但陈肆的实力显然不弱,在跳高比赛里也是一举夺魁,得了一块金牌。后来结束的时候有个项目叫校旗传递,言生不爱看,提前退场了。回到家就开始蒙头大睡,家里父母不在,言生父母经常出差,在外地工作,家里买的一套大平层除了假期来做饭的保姆就只剩言生一个活人。
言生还跟自己的朋友调侃过她父母像每天凌晨定时刷新的怪,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回来了。睡觉之前言生也没注意家里的环境,一觉醒来天果然黑透,她坐在床上,透过客厅的窗户盯着外面的万家灯火通明,试图清醒一下脑袋。
她从枕头旁摸出自己的手机,刚翻出陈肆的聊天页面,她从手机屏幕分了一点神,就看见有一道小小的黑影从房门口窜过,言生立刻穿上拖鞋下床,来到了书房门口,立刻关上门,打开灯。书房里静悄悄的,言生蹲下身,一眼就看到了躲在书桌下的一只耗子,看品相像只金丝熊。
言生翻了个白眼,从抽屉里拿了一只手套,捏着它的脖子就把它提起来了,它在手里很使劲的蹬腿,言生赶紧出去给它找了个大箱子给它放进去,箱子很深,肯定不会爬出来。言生还跟陈肆说了,说家里出来了只金丝熊,应该是她妈整回来的,老爱捡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言生正蹲着研究那只耗子的时候,电话响了,言父叫她下楼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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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肆回到家,她手指勾着两块奖牌,漫不经心的敲敲门,陈母笑着打开门。
陈肆家那边有手机店,得有人在那边看店,不可能陈父陈母都过来,所以只能陈母来陪读,这边是老校区,对面的小区也都是老破小,小区里柳树成荫,屋子里因为楼层低的原因,暗暗的,给人很压抑的感觉。
陈肆这边的房间也很小,一张单人床,床边一张书桌,是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再不过就是墙上的海报,陈肆在这边的所有身家,都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
陈肆还有个姐姐,早已工作,所以陈母已经不再年轻,脸上带着保养得当但免不了的细纹,整个人高挑又苗条,戴着的无框眼镜添了几分儒雅气,笑起来如同淡淡的春风拂过心头。岁月就是这样,会在每个人身上留下痕迹,或多或少。
陈肆把门顺手带上,换上拖鞋,跟陈母说到:“妈,咱们两个晚上出去吃吧。”
陈母很快就同意了。
陈肆刚来这边不久,对市区的一切并没有很熟悉,按照手机上的导航带着陈母坐公交车去了附近的万达,商场总是灯火通明,带着喧嚣带着浮华,即使这里的经济发展的不是很好。
言生的微信发过来的时候,陈肆和陈母正在等餐,陈肆顺手拍了一张图片发过去。陈母的半边身子出现在照片里,餐馆的打光照在陈母身上泛着淡淡的光晕,隐约能看出来陈母等得实在无聊,应该是用手撑着下巴,刀叉摆在旁边,折射出冷光。不知道是特意构图还是无意间拍的,言生很喜欢,顺手保存下来了。
言生:照片好评。
Syh:谢谢你,我是大摄影师。
言生:跟阿姨在外面吃饭呢?
Syh:嗯。
陈肆退出聊天界面,把给奖牌拍的照片发在了朋友圈里,配文: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