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正看到它之前，楚渊曾担心自己会认不出研究所，导致下次要单独来的时候找不到地方——即使99%的情况下他不需要一个人来——但研究所的模样让他的杞人忧天完全白费了。

那是如同旋转到半途便停止的白色魔方一般的建筑物。它的外墙是全然的纯白，远远望去几乎看不见门窗，像是完美的晶体矿石一般，矗立在深灰色的高楼大厦的围抱中。而在这栋建筑物的上方，隐约笼罩着一层半透明的防护罩。硬要说的话，有点像某个无法跳过剧情动画的游戏副本里见过的……

车沿着研究所外的金属栏杆开着，前方能看见的大门紧闭着，四下都见不到能进去的地方。这回应该不能爬墙了吧……楚渊偏过头看了一眼罗兰，发现他也在扒着车窗往外看。

“有侧门。”伊尔莎的一句话让两人安心了少许，“中央研究所的地面部分算是都市的地标性建筑，甚至允许普通市民进去参观，研究员上班基本上都是走侧门的。”

“地面部分？”意思是还有地下部分？楚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建筑下方看了看，但罗兰的关注点显然有些偏移：“还能参观？你去过吗？”

“尼弗伦加兰的九年制教育中的每个阶段，参观研究所都是最常举行的开学游项目。”亚利斯塔轻飘飘地丢过来一句话。

罗兰眨巴眨巴眼睛，没什么反应，楚渊却眉头一皱，想起了好几个分别在幼儿园、小学和初中都去过的景点，顿时产生了共鸣……

“嘛，有地方能进去就好。”罗兰又从怀里摸出了那张权限卡，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话说……过了这么久，这张卡不会不能用了吧？”

“要是用不了就麻烦你砍进去了。”楚渊噎了一下，拍了拍罗兰的肩膀。

说话间车速放缓，最终停在了一扇金属门前。比起先前看到的大门，这扇门显然要小不少，穿过栏杆的视线能够捕捉到门后有一条小路，它穿过伫立着枯树的绿化带，直直抵达建筑的侧门。

“研究所的防御用物理手段很难突破。”跳下车的时候，伊尔莎加入了对话，“据说他们用的是‘防护’的符文魔法……”

“啊？”楚渊的脑袋里冒出了穿着白色防护服的研究人员在空地上绘制魔法阵的诡异场景……

“看来魔法直到现在还有效力。”亚利斯塔将两把枪分别递给了楚渊和罗兰。楚渊拿到手之后看了一眼，发现这是自己上次开过一枪的那种，有自动瞄准，用起来很方便。

“说到魔法，你们平时会用吗？我看你们好像很习惯魔法的样子……顺带一提，我们那里是几乎没有这个的。”罗兰走到了门旁，东张西望着寻找打卡机。

“大部分人都不常用。毕竟在现代，科技产品大多数时候都可以替代魔法。实际上，会魔法的人也不多。研究所的研究更倾向于对魔力的运用。”伊尔莎指了指门边的一个小黑盒，“应该是那个吧？”

罗兰一个箭步上去对着装置就是一刷，黑块很快做出了反应：“哔哔……距离上次刷卡记录已经过1682天，请刷指纹或虹膜确认身份！”

“啊……看起来这里进不去？”罗兰露出了失落的表情，“还有别的门吗？”

“应该还有吧？”伊尔莎皱着眉想了一会。

“那你们开车去看看？我们在这儿等你们回来，顺便研究一下有没有办法开这个门。”罗兰指了指围墙延伸的远处。

“行。”伊尔莎拉着亚利斯塔上了车，一踩油门走了。

“好了他们走了。”车一开远，罗兰就乐呵呵地过来把楚渊往打卡机面前扯，“你再来试试能不能像上次一样开门呗？”

“别吧……感觉不一定有用……”楚渊很不情愿地在罗兰手底下扭动了一下，想起了上次莫名其妙的疼痛。

但装置的红光已经照在了他的身上。灼烧般的刺痛从肩膀处燃起，如同火舌般顺着颈背爬向头部，钻入同侧的眼球所在之处。那种痛楚近乎要将头颅撕裂，其程度似乎比上一次更甚，迫使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了附近的什么东西。

他想要闭上眼睛，想要蜷缩起来、想要捂住头部，但他的身体不听使唤，自顾自地凑到了黑漆漆的摄像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