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神策营衙门那两扇自带威严的黑色大门就被掀开了。
如那两个守卫所说,门一开,浓郁的血腥味就瀑布而来,也不用顺味寻踪了,因为谢南初已经看到那些被吊在房梁上放血的俘虏了。
真就是放血,一个个大活人被吊在房梁上,每个人左脚脚踝上有一道只有寸许的伤口。
那伤口上的血顺着脚尖流到地上,再顺着青石板地砖流到门口,在门口汇聚成一片血泊。
粗略一看十几个人,每个人的造型大同小异。
谢南初啧了一声,“这谁的主意,有点儿意思啊?”
守卫边在前方带路,边观察谢南初的状态,生怕她真的被吓到,也是做了立刻带人出去的准备的。
听到这话,脚底下一打滑差点来一个脸刹。
“回、回郡主的话,这是陈将军的主意,说是虽然不痛不痒,然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血流干也是一种威慑。”
得知是陈靖北的主意,谢南初就不客气了,直接问那守卫,“那效果如何?”
那守卫一时间摸不准谢南初问这话究竟是几个意思,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道:“还……还可以?
陈将军来的当天就用了这个方法,每天都有几个松口的。
当然也有死扛的,不过那些人即便是被施以酷刑,多半也是不会妥协的。”
守卫说完,见谢南初面不改色的看着那些人他还挺佩服的。
魏都盛传安国郡主为大魏配置火药,造福国家,城中百姓和低等官员们其实并不相信。
只觉得谢南初之前声名狼藉的,秦王和长公主好不容易找回她,就想给她找些功劳抬轿子。
那守卫也不怎么相信谢南初一个小姑娘能做出什么影响家国利益的事情来,可是看着她那么冷静的看着那些因为受刑而面目全非的俘虏们时,那守卫起码相信谢南初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了。
“咚”的一声,谢南初重重跺在地板上,“问你呢,我三哥在哪儿?”
愣神的守卫反应过来吓了一哆嗦,“回郡主的话,三爷应该在刑房,卑职这就带您过去。”
神策营衙门的人进出皆行色匆匆,看到谢南初一个女子进来,都惊奇的瞪大了眼睛。
气氛紧张了十几日的地方,因为谢南初的到来,气氛都缓和了。
谢南初反倒目不斜视,一路前行,耳边全是刺耳的惨叫声。
不过她这一路还是没能直接进入刑房,快到刑房的时候就被人拦住了。
拦下她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她今日要找的陈靖北。
“谁让你们带她来这儿的,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陈靖北敢临危受命来神策营也是带了几个亲信的,听到他们说谢南初不仅进了神策营还直奔刑房而来的时候吓得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丢下审到一半儿的人冲出来,却不忍心对谢南初发怒,只能迁怒于旁人。
谢南初忙挡在那两个守卫面前,“三哥,你别为难他们,是我逼他们带我来的。
我手里有陛下给的金令,他们拦不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