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好一阵，李承主动打破僵局：“你追那鬼婴做什么？”

“给我家猫儿找个伴！”

李承又惊了一下：“你这驭的是什么兽，竟然拿鬼当伴儿？”

“不知道了吧？”老人颇有几分自得，“灵兽灵兽，不通灵叫什么灵兽？修到一定境界，灵兽就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也喜欢和这类鬼鬼怪怪的东西打交道……说多了你也不懂！”

稍顿了一下，他又眯眯眼：“哟，又升了一境，修的挺快嘛？”

李承“呵”的一声：“托你的福！”

这当然是反话：鬼婴如果不跑，镜子顺顺利利的就能收了它，李承自然而然的就能升一境。

就因为老头，差点出意外。还好，殊途同归。

老头脸皮厚，浑不在意，又往他身后瞅了瞅：“你当初怎么进到这鬼宅的？”

“走进去的！”

老人被噎了一下，又上上下下的打量：“除了白一些，没看出哪里稀奇，挺普通啊。”

“我是挺普通，我看老人家倒是挺精神？”李承点头，“要不你也进来走两步？”

进个屁。

要是能进，六十年前就进了……

老人“唏”的一声，又牙疼似的咧了一下嘴：“你能进去，能住在里面倒也罢了，竟然能修出正气来？你昨夜入门，今夜晋升，都是在这院里，对吧？

但这满院子不是鬼就是妖，所谓正邪不两立，怎么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入了正气的玄门，还收了那两件法宝？就没拦你一下？”

李承也想知道。

他怀疑，应该和那块镜子有关。

但肯定不能讲。

他摇摇头：“没感觉有什么阻碍，就觉得水到渠城，自然而然。”

水到渠成个屁，这可是妖楼。

知道李承没说实话，老人也不追问，又压低声音：“你入门时，有过什么奇异的感应，比如妖气，阴煞什么的？”

这个还真没有。

李承摇摇头。

老人看出他没说假话，又皱起了眉头：“一正一反，一阴一阳，天生相克，不应该啊？”

看他神经质般的念念叨叨，李承心中一动：“这院子和楼，是不是能助涨修为？”

“当然！”

李承顿然一喜，但随即，一桶凉水就浇了下来。

“但你不行！”

“为什么？”

“动脑子想啊：不是鬼就是妖，全是乖气滔天的邪性玩意，哪个能帮你修出正气来？”

看李承一脸呆滞，老人笑的幸灾乐祸，“后悔了吧，是不是觉得入错了门？哈哈哈，后悔也晚了……”

但随即，他又皱起眉头：“所以我也是奇了怪了：能让你住在这儿，定然是有几分渊源的。但怎么就让你修了正气？”

李承叹了口气：“我也想不通！”

“算了，既然入了这一门，就只能慢慢熬……熬吧！”

“为什么得是‘熬？’”

“不熬你还想怎么着？就这鬼世道，你以为天地间还有几丝正气？”老人又笑了起来，“不信是吧，来，出来感应一下！”

李承皱起了眉头：院子里有禁制，管你什么气机灵蕴，但凡是外来的，一概断绝。

但出了院子呢？

反正今天一天，他没有感应到过任何与他相契合的气机……

他想了想：“法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