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奶奶抱着爸爸的手臂泣不成声,好像要把这几年受过的冷眼吃过的苦一股脑的倾诉给自己的儿子听。爸爸就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
过了一会儿,李慕梵端着碗出来了“快!您还没吃饭吧,快尝尝您儿子的手艺,下午接您之前煲好的汤还炒了个小菜!”
奶奶擦干了眼泪笑着说道:“快去吃,你的儿子做饭很有点水平的,我不如他!”
父亲看了眼饭菜,尝了一口马上狼吞虎咽起来。吃完了饭后李慕梵拿着手机拉着父亲和奶奶坐在了一起“来!我们时隔多年一家人团聚拍张照片…”
时间过的很快,日子并没有像李慕梵想象中的那样好起来,他的爹好像并没有改造好…出来安分了一个月又联系上以前的狐朋狗友,日日不着家,天天在外面吞云吐雾,把酒当饭吃,在家就是研究网购乱买东西!就算这样李慕梵小时候也习惯了,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多大反应直到有一天下班他回家看着桌子上的违禁物品父亲通红的双眼,掐着奶奶的脖子大声的质问她:“钱在哪!为什么不给我钱?到底我是你儿子还是他是你儿子!你把钱都给那个小畜生管?”“放开!”李慕梵一脚踹上去大喝道:“你要像杀了自己的妻子一样杀了你的母亲吗?”父亲听到后勃然大怒“你还打起老子来了,老子十二年没打你你翻了天了是吧?”奶奶这时哭着从旁拉扯说着:“算了,我都给你!别吵了!梵梵!我们搬出去住让他一个人在这里。”李慕梵听着更怒但还是扶着奶奶让她坐到自己背后说着:“凭什么!要滚也是他滚!他自己要当畜生不要自己的妈不要自己的儿让他滚去,我继续自己照顾你!”说着他指着畜生爹的鼻子说到“我以为你再不是东西也不至于对自己的母亲下手,呵…我还是太高估你了,本以为你不会再碰这些东西,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才一个月你就忍不住了?你忘难道就忘了这东西把你精神弄的不正常导致你有被害妄想症,还整天说有人要杀你全家,你的幻想症是不是还没好啊?杀你全家的是我妈是吧?”这句话好像戳到了他的痛楚“你懂个屁你这个小畜生老子今天就要砍死你”李慕梵面红耳赤“来!你今天来,你不砍死我你就是我儿子!”他听了这句话后马上就要去提刀,李慕梵哪能如他的意马上就跟他抓着他跟他扭打起来,这时隔壁邻居带着警察上来了三位民警很快拉开了扭打在一起的父子俩“什么情况你俩?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李慕梵看着畜生爹说到“你们看桌子上是什么,他要杀了他亲妈!”民警一怔瞟了眼桌上的壶状物立马拿起手铐铐在畜生爹的手上厉声道:“走!跟我们走!”就在这时奶奶听到这句话后抽泣的晕了过去,李慕梵急着大声道:“奶奶!快!快送我奶奶去医院!”
李慕梵失魂落魄的坐在抢救室外,2个小时前送奶奶进抢救室的时候签了病危通知书,两个小时过去了他只能想着为什么自己要跟那个畜生吵,为什么自己会对他抱有希望,他早该想到的,他这个人不可能改变,杀了自己的妻子还能骗自己12岁的儿子说是别人杀的最后他把那些人全部杀了,可笑的是当年的自己真以为是这样,直到有次奶奶焦虑症犯了自言自语到母亲的身上有着十二个窟窿,是他拿着剪刀一下一下戳进去的,事后他自首说的是自己喝酒喝多了,就这样的人自己为什么还会对他抱有期待?这时抢救室的灯突然灭了,医生从里面出来了李慕梵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双手按住医生的肩膀问到:“医生!怎么样?我奶奶没事吧?她不会有事吧?”医生神色悲伤的看着这个年纪也就跟自己儿子一般大的小伙子说着:“对不起这位家属,我们尽力了,她本身病情就很严重,再加上来之前受了很多伤,脖子上的指印,身上的淤青,再加上情绪上的冲击,这一下没挺过来…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节哀顺变…”
李慕梵脑子里已经听不到后面的话了,他只知道奶奶去世了,跟他也拖不了关系,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眼泪好像也就不出来,眼睛里充满了悲伤和痛苦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还好医生及时的扶住了他医生那着手在李慕梵的脸前晃了晃询问道:“小伙子你没事吧?别太难过了,自己的身体最重要,你奶奶也不会希望你这样,现在我给你安排一个病房你好好休息一下…联系一下你还能联系到的家属亲戚,让他们过来一趟,好好把你奶奶的后事办一下,节哀,坚强点!”李慕梵双眼无神的点点头,木然的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没拿住手机掉到了地上,他想去捡好像双腿无力一下扑倒了地上,终于抓到了手机,他想站起来却好像怎么都使不上力气,后面伸出来了一双手把他抱了一起来,是他的好哥们,他接到消息就最快从公司赶了过来,满眼心疼的跟李慕梵说:“梵子,别太难过嗷,把自己身体弄坏了可不行,你现在要振作起来,好好把你奶奶的后事办好,放心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我会帮着你的…”李慕梵木然的看了看眼前的哥们终于哑声道:“胖子…是我害死了奶奶,我不跟他吵可能就没事了,但是他…他…他太不是人了!那可是他的妈妈啊,如果不是她这个畜生在十二年前就枪毙了,是我不懂事,叛逆期总觉得奶奶烦跟她顶嘴不听她的话让她更焦虑,是我没有好好照顾她的心情,我悔啊,我悔我为什么没有好好读书,为什么没有赚大钱,为什么要带那个畜生回家,为什么相信那个畜生会改过自新,我悔啊!胖子,我现在只想杀了他然后自己去死!”说着说着眼泪像是断了线一般不停的随着说话的声音流出
过了一个小时李慕梵的亲戚不停的从医院的走廊进来,每一个人都好像说好了一般说着差不多安慰的话语和指责怒骂畜生爹愤恨,李慕梵也麻木的对着每一个来的亲戚扯着好像哭的笑脸说着我没事,最后跟着救护车把奶奶的遗体送回了家,他换了身衣服下了楼准备去派出所见他的畜生爹。
“喂畜生,奶奶走了,你满意了吗?”他好像恢复了一丝理智听到这个消息身体一震,然后捂着头哭了起来,李慕梵气笑了:“喂?你还难过上了?这次又要找什么理由啊?我真不知道你是难过母亲去世还是难过又要回去坐牢?不过这次估计判不了多久,我真的好后悔应该让你去拿那把刀要么你砍死我你被判死刑要么我砍死你!你会下地狱的畜生,我真巴不得死的是你啊!”说着李慕梵激动的把着铁杆大声说着“身上留着一半你的血是我这辈子的耻辱!我会拿着家里剩余的所有钱办一个最好的葬礼好好告慰她老人家,顺便请一个最好的律师让你多坐两年!你不是想要这些钱吗?你一个子也拿不到!”说罢李慕梵立马起身头都不回…
“咔嚓”钥匙扭动门锁的声音,李慕梵下意识说到“我回来了”然后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后眼睑垂了下来,看着漆黑的房间觉得无比陌生,无比厌恶,是啊…家散了…奶奶去世已经一个月了…除了前半个月都在忙奶奶的葬礼,后半个月在忙畜生爹的官司,今天正好全部结束了,他看着窗外万家的灯火只觉得自己内心无限孤独…
“喂?胖子…嗯…事情全部办完了…判了五年…有时间吗?我想喝点酒…陪我一下…好,嗯,老地方等你。”
两人喝的微醺过半就散伙了,李慕梵已经达到了想要的结果,不需要喝的太多,他一个人走在路上抽着烟,正伤春悲秋呢,突然间看到街巷里有一个女孩被捂住了嘴巴正在往面包车上拖拽。
他先拿起手机给胖子迅速发了车牌号以及自己的位置,简单说明了情况后迅速猫了上去,期间把手机竖握着,用其中一个角猛的向抱着那个女孩的男人头上砸了下去,那男人闷哼了一声,痛觉让他一时松开了手,李慕梵立马把抓着女孩的手拉到自己身后,一个正蹬踢到了另一个同伙小腹上。该说不说当小混混几年打的架,逃课去打篮球的运动神经,在这一瞬间体现的淋漓尽致。李慕梵反身抓着那女孩的手就准备向后跑,不料后面还有一个同伙在望风。
李慕梵飞起一脚一下坐到了这个男人身上然后边扭打边大声吼醒吓傻的女孩“你他妈快跑啊!还站在这干鸡毛啊等着后面人来抓你是吧”
那女孩如梦初醒正准备跑路突然转身问到:“你呢?”
李慕梵气急:“你管我干鸡毛啊?快滚!你去往人多的地方…”
李慕梵胸口被肘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哼“往人多的地方跑然后找人来救我!”
那女孩听罢马上跑路!
这时后面的两个同伙也上来了!
李慕梵再怎么小混混也没学过拳击散打之类的啊,也就是从小被畜生爹打的多了比较抗揍,再怎么扛揍也打不过3个啊。
李慕梵眼珠一转一咬牙突然闷喝一声,把跟自己缠斗的这个人推到一边,就这一瞬他突然爆起就准备跑路!
不料下面那个歹徒被逼急了突然抽出了一把匕首面目狰狞的说到:“你救他?那就你就留在这里吧!”
“噗”的一声插进了李慕梵的后背!李慕梵闷哼一声,只觉得后背一凉,两眼一黑,然后全身突然一软,竟径直腿软倒了下去!
李慕梵这时突然想到“你妈的…要死了…老子这一生还真是碌碌无为啊,还好最后救了个人,但是也太窝囊了,混混当了几年还是个处男,要是活下来刚刚那个大妹子说不定感动得以身相许呢?也没看清长相,估计看不上我,她估计直接跑了不来救我了吧,妈的白眼狼!”
李慕梵越想越气,想到这一个月来发生的种种怒气,怨气,在这一刻统统爆发心一横“不行!老子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突然人体的肾上腺素飙升爆发出了巨大潜力,李慕梵双手一撑地,迅速爬了起来,然后不要命的冲向了拿刀的歹徒,一把骑在他身上不管那两个同伙如何拳打脚踢都弄不走他。
李慕梵一把夺过刀双手反握住,莫名其妙说了一声“就你他妈叫夏洛啊?”一连往下刺了8下,再没力气,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我做了个梦…好长好难过的梦…梦里的我好想要一个家,“妈,奶奶,我想你们了…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