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亲的话儿让赵顼沉思起来。
毕竟是没当过领导,没见过党派。
原本想着打散一方,聚集支持王安石的变法派便好。
可现在他才想起历史剧之中似乎没人是他这样的做法。
两方制衡都不够,甚至还有第三方。
但赵顼觉着自己没那本事。
纯纯牛马当了一辈子,组长都混不上何谈变了皇帝就会制衡的功夫?
没办法,这事儿真得靠老母亲出马,换了副乖宝宝的面容,轻声道:“母后,这事儿臣觉着还得您出面,司马先生敬重您,您说的话或许比我更有用些。”
高氏脸上颇为无奈,摇摇头说道:“做事总欠考虑,知你心是好的,办事却还是乱糟糟,性子里又听不进别人意见,总觉着自己都是对的。我也就算了,你对着他们,可要改改这脾气。”
一通讲话,赵顼发觉古今母亲训斥儿子的思路都没区别。
连连保证,才觉她消了气。把人送走时,雨已经停了。
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总归比没下雨来的好些。
可空气了又闷热不少,赵顼有些透不过气,把里面内饰脱了精光,只穿一身外袍,体感舒适了不少。
雨停了,便差童贯来吧司马光的札子送回去,“告诉他,朕变卦了,不同意,除非经得皇太后应允。”
接过札子,又是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批阅札子多了,赵顼有些愠怒,这帮人好事上报的数不胜数,但败仗坏事却几十封里见不到一封。
风气相当差劲,他可不信地方上没有灾情,没有流民。
差童贯喊来了滕甫与司马光。
本来喊的是富弼,可结果人家不来,说是哪天停止变法他再来。富弼表了态,朝中大半人都告病了,气的赵顼摔了一地青花瓷。
最后还是司马光答应了前来商议。
看着司马光,骂又不知道骂什么,一肚子火憋在心里,还得卖着心平气和的脸与他讲话。
赵顼深吸几口,才对着两位说道,“今年亏空甚大,至明年起,各部需拟定明年预算额度,并以此相加成明年开支。”
司马光难得没有反对,极为简单的说了声“同意。”
腾甫也点头赞同。
同意了事情好办不少,难的是六部各个预算怎么去分,分多分少大家事情办不成又怎么解决是门问题。
大头是兵部,养兵的钱占了将近八成。
由司马光主持并汇报,“去年二十三省收入为一亿三千三百万缗,军费一亿两千三百万缗,官俸一千三百四十万缗,皇室开支七百二十万缗,祭祀费用为三百二十五万缗,岁币七十五万两绢。亏空达一千一百八十七万缗。”
听闻数字,赵顼吃惊不已,再听闻军费占比98%的时候,他有些傻眼,这数字也太吓人了!
赵顼不明白禁军的任务是保卫皇城,可皇城就这么大点地方,需要那么多人守?
赵顼看向司马光:“你来说吧,兵部军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