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缓缓来到伊戈面前。
如果不是有人提醒,伊戈绝对不会认为她是一个死了七任丈夫的寡妇。
她实在太过年轻,漂亮的脸蛋上根本看不出任何一点岁月的痕迹。
但她手上握剑的老茧还是让伊戈对她提起了几分警觉。
“那你可梦见了我的战争?”
“没有,但我梦见了那条青铜巨龙,有了它,我们将无往不利。”
“不论战局怎样发展,如果你们背弃誓约,尾款的金龙一个子也别想看见。”
虽然对她和她的北境人佣兵团有天然好感,但伊戈还是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
女人微笑着,用只有四根指头的手抚摸了伊戈的脸庞,随后道:
“我曾经也像你这样,直到我丢掉了一根指头。”
说完,女人来到桌边拔出自己的匕首,并从葡萄串上揪下一粒葡萄送入口中。
过程中,她还不忘瞅了一眼被刚才那幕吓到的康达尔。
“威胁的话尽管去和我的沃米索尔说,它比我更能理解那些话的含义。
当然,如果你不介意它也‘开口说话’的话。”
“哼哈哈!”女人掩面大笑。
笑声过后,她离开桌子,来到伊戈面前,把匕首塞进了伊戈手中。
“这是代表玫瑰团效忠的信物。我们的先祖来自北境,你应该清楚,北境最重视的就是荣誉。”
“我知道,”伊戈握紧匕首,凝视着女人灰色的双眼,“这也是我们选择玫瑰团的原因。”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次子团团长这时也加入了进来。
康达尔·马鲁纳·格拉斯一边尴尬地笑着,一边拍了拍伊戈的肩膀。
“我们次子团也同样说话算话。
如果你愿意现在就结清尾款的话,我们的马匹和大象可以免除一切费用,任你选择。”
“我们要去的地方,马匹和大象都不会发挥什么作用。
我还是等战争结束再付给你尾款吧,康达尔团长。”
伊戈凝视着对方的双眼,眼里尽是不容置疑的神色。
对此,康达尔只是摊了手摊手。
晚宴过后,玫瑰团的女团长出乎意料地邀请伊戈一起出去散步,她表示要好好和伊戈说说她的梦。
两人漫步在归属于潘托斯亲王的私人庄园里。
“你还没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女人道。
“伊戈·维水,你呢?”
“莱安娜·瓦伦西亚。”
“瓦伦西亚?那可不是北境姓氏。”
“我自己取得,一个布拉佛斯人常说的单词,音译过来就是瓦伦西亚。”
“什么意思?”
“苦痛。”
伊戈其实并没有那么在乎女人姓什么,他好奇的一直是女人的过往。
她明明那么年轻,为什么会死过七任丈夫?
“你死过七任丈夫?”伊戈直来直往地问道,对于这种经历过很多的女人,没必要拐弯抹角。
“那怎么了,”莱安娜对伊戈的问题似乎并不稀奇,“看起来不像吗?人人都这么说。”
“确实不像,”伊戈实话实说,“能讲讲吗?”
“如你所愿。”女人撅了撅嘴角,娓娓道来:
“我的前三任丈夫在我成年前就死了,他们都是出色的佣兵。
在我母亲的牵线下,我与他们定下了婚约,但都没成婚。
至于后来的几任丈夫,则都死于各种各样的原因。
他们之间唯一相同的,就是我都梦见了他们的死亡。
伊戈,我说我在梦里看见了——
一头青铜色的巨龙立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中央,而一个银发男人坐在龙背上,头戴一顶深邃的黑铁王冠。”
奇怪的梦,伊戈不得不承认。
但他确实对女人的梦没什么兴趣,但又不能完全忽视。
毕竟当下看到的种种证据都表明,这个名叫莱安娜·瓦伦西亚的女人很可能拥有史塔克的血脉。
也就是她很可能拥有“狼梦”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