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光耀见到野猪远远朝他的方位狂奔,已经偏离的陷阱的方向。
他的站位在北侧,需要由他撵着野猪远离北侧,径直冲进东侧陷阱。
林光耀手持火把,他往前两步,张开臂膀,嘴里吼叫,为了给野猪营造一种他很庞大,不好招惹的错觉。
其实林光耀心里也犯嘀咕,按照前世的走向,野猪此刻会受到惊吓,直勾勾朝北侧,就是他所在的方向撞击。
但是现在北侧从老爹换成了他,林光耀彻底不清楚未来的走向了。
林光耀眼睁睁目睹野猪大喘气,拥有庞大的身躯却在飞奔,淡黄色的坚硬獠牙势如破竹挑断灌木树藤。
林光耀摆动火把,伴随他的吼叫,火焰炙热地跳动,无一不在威慑野猪。
他身旁的猎犬也直立身子,对野猪激烈地吼叫,甚至寸寸逼近野猪,大有一言不合就扑上去的势头。
野猪一怔,肉眼可见地转变方向,它认为这个燃烧火焰,声音洪亮的动物不可招惹。
林光耀松一口气,他看见野猪改变方向,摸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后背早已浸湿。
如果野猪不依不挠地攻击他,他只能开枪。
公野猪几乎奔袭的速度越来越慢,它几乎陷入疯癫,目光所及都是明晃晃的火把,发出怪异巨响的不知名生物。
公野猪最终停在原地,神经质地转圈,用前蹄在林地挖坑。
林光耀皱起眉头,看着公野猪的动向,心中升起不妙的想法。
公野猪停止转圈,它的一双眼睛通红,发出剧烈地哼哧声,它朝东北方向继续突进,想逃脱众人围猎。
林光耀遥望东北侧,他心神一震,好巧不巧老爹所在方位就是东北侧。
一阵深邃的恐惧顿时攫住林光耀,他想起前世父亲被抬下山的场景,两条腿只剩肉筋相连。
“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会要命。”
这是父亲说的话,一种命好像在显现。
林光耀看见了老爹,公野猪确确实实慌不择路,朝老爹飞奔,它死死盯住老爹,破天荒地一往无前。
老爹确确实实也死盯着野猪,他的脸色惨白,不管老爹如何吼叫,如何挥舞火把,野猪不依不挠,不改变方向。
猎户的计划出现纰漏,情况之外的情况发生,野猪失控了。
老爹抿紧嘴唇,他露出罕见的疯狂神色,青衣大褂的纽扣松开,露出精瘦的胸膛。老爹抬起猎枪,稳稳地开了一枪。
别无他法,不是野猪死,就是他残疾。
和前世一模一样,老爹只能看清野猪的轮廓,导致老爹无法瞄准,只能凭感觉朝野猪脑壳开枪。
两粒猎枪钢珠打爆野猪的右眼,另外六颗打入野猪右侧的一颗红松。
野猪吃痛,它陡然停步,獠牙距离老爹只有一米不到,它眼里出现人性化的恐惧,再次转变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