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么说起来黑暗行者很厉害了？”

“那当然了，他只是轻轻吹动了一根蒲公英，就把那些从天而降的恶魔，炸得妈都不认识了。你要想了解他更多，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看水晶城。”

一行人在领路人的指引下，沿着幽暗的林间小道缓缓前行，路过的树木朦胧中，像一个个吓人的妖怪。

爱兰娜紧张地握紧手中的弓，洛奇走在旁边，想牵她的手给她点安慰，但他试了好几次，却发现自己没有这个勇气。

出了森林，迷雾渐渐散掉，弯弯的月亮挂在天边，一条很宽很宽的河流挡在他们面前，河对岸隐约能看到是一座遗弃的城市，满是断壁残垣。

河水发着莹莹绿光，洛奇靠近河边仔细一看，河水并不是真正的水，而是一缕缕绿色的雾气从河床内流过。

“那是什么？一个人吗？”洛奇指着河底惊悚地问。

其他人一看，果然有个人半趴在河床里，手伸向岸边，像是想爬上来，但半天不见动弹。

降龙罗汉跳下河床，向那人走去，一缕缕绿色的雾气穿过他的身体，就像穿过窗户一样简单。降龙停顿了一下，压制不住，颤抖了起来。

洛奇很惊讶，以降龙的意志，肉体上的苦痛很难让他动摇。

洛奇在好奇的驱使下，也跟了下去，一缕雾气抚过他的脸庞。这是一个人的梦境，一个可怕的梦魇，在梦中他的爱人无数次被折磨致死，又被人强行注射药物扭曲着活过来。凡是他的至亲都在他眼前一遍遍被无情折磨，这些可怕的事情在不停不停地反复上演。

只是短短几秒，洛奇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

好不容易挺过了这个人的梦境，另一个女人的梦境又袭击了他，在梦中那女人反反复复受到别人凌辱，无法摆脱，梦境中还到处都是令她作呕、害怕的虫子，这些痛苦强加于洛奇，就像亲身经历一般。

刚摆脱掉，另一缕绿雾又飘了过来，他掉入了一个老妇人的梦境，在那里她的女儿、孙女都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她哭喊着想要帮她们，却无能为力。

在这河流中，每个人都经历着他们最痛苦和难以忍受的梦境，一遍又一遍，永不停息。

洛奇没往前几步就坚持不住，赶紧爬上岸，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如此恐怖的经历，洛奇再也不想经历了。

爱兰娜刚只是用手伸到河道里稍微碰触了那些绿色雾气，就颓然坐倒。

三元也下到河底，洛奇原以为他会很享受，但三元的铁丝都拧到了一起，尽可能缩起身子避开那些绿雾。不一会也返回岸上，一言不发。

降龙去拉那人的手，一使劲，那人的手竟然化作粉末，飘散在河流里。降龙无奈，只能强忍着梦境的袭击又回到岸上。

他唤出黑龙，向天空发射一枚照明弹，在照明弹的红光下，洛奇才得以看清恐怖的一幕。那河里满满都是僵化的人类躯体，少说也有数万人之多。他们的身体已经碳化，但还能看出他们大多面目呆滞，身体扭曲成各种痛苦的姿势。

领路人说：“这些是水晶城的居民，他们的身体虽然已经死掉了，但灵魂还困在躯壳里。那些绿雾就是他们在河中做的梦。”

降龙罗汉问道：“我们刚感受到的，就是他们每日每夜遭受的？”

领路人黯然地点点头：“他们被困在这里，已不知有多少年月。”

爱兰娜怜悯地说：“他们真可怜，有什么法子能帮帮他们吗？”

领路人说：“我一次次的沉睡，又一次次被唤醒，就是想遇到能够解救他们的人。”

悲伤到极点就成为了愤怒，洛奇感觉这简直是最难以容忍的事：“这是谁干的？谁把这么多人变成这样的？我看到那里还有孩子。是黑暗行者吗？”

“准确的说是他的部下，一个暗行御史做的。”领路人望了望天上的月亮。

“十眼长老？”

“那是谁？”

“我们之前遇到一个暗行御史的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