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摇摇头道:“也是公子福大,浑身血气地倒在林中没叫那毒蛇鼠蚁伤了却是万幸。我也是举手之劳罢了,谈不上救命之恩。”
魏文琰那日与十数余孽厮杀至此,又伤了腿,他便逃入了林中,所幸无人追赶而至。而后便昏昏然不知所以了,醒来之时便在这儿了。
只是,云起自来这便眼神飘忽不定,神色也十分异常,魏文琰不免问道:“云起,可是军中出了什么事?”云起最不擅掩藏心迹,被他这么一问神色更是慌张。
“我出去,你们随意。”那女子也是识娶的,见状便退了出去。
“王爷,匪徒之患已解,军中无事。属下费尽万难终是寻回了您,心中欢喜罢。”云起努力将语气放得平淡。王爷现伤势如此,若是他知道司小姐一事,怕是会不顾自身安危也要回上阳城。
云起自幼跟在魏文琰身边,魏文琰自是看得透他的心思,但云起从未隐瞒于他,如今却有所不言。魏文琰厉声道:“那便是上阳城出了什么事,说!”
云起是藏不住了,一狠心便将司慕语之事和盘托出。话语才落,魏文琰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又白了几分,额上的青筋都涨了起来,面色难看至极。
魏文琰挣扎着从榻上起身:“回上阳城!”
“王爷,您伤势如此不宜再车马劳顿。再说,即使您即刻启程赶回到城中,司小姐都已被处斩了。再不然,王爷您也是无法从陛下手中保下她!”云起忙拦住魏文琰,尽量晓之以理。
魏文琰却异常冷静地说道:“此次匪患已解,父王定会赏赐于我,届时我便求父王留她一命,日后我有的是法子保下她。”
“从这赶回上阳城需要三日,至今已一日有余,如何赶得上。”云起焦急地说道。
临行之时说好的半年,他倾尽全力用了三个月了了匪患,换来的却是她将死之讯。魏文琰不管不顾地怒吼道:“赶不上也得赶,慕语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赴死。如若,她死了,本王也绝不苟活”
早知如同会如此,他认定的人,认定的事便再也不会变。云起奈何不了只得取了他的佩剑又背起他往外走去,总好过他自己拖着腿走。
那女子见状忙上前道:“你们要走了?回去上阳城吗?”
“姑娘相救之恩没齿难忘,只是在下还有急事先告辞了,云起!”魏文琰沉声道。
云起从怀中掏出荷包,“姑娘,小小心意,请收下。”又将腰间的一方玉佩一并递给她,带着歉意说:“抱歉,出走得急身上没有带太多的银两,此玉佩可值些钱。”
那女子却没有收下云起的东西,只说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只是我有一个请求。”
“姑娘请说!”
那女子犹豫了一会怯怯地说道:“我听说上阳城十分繁华,我十分向往,可否带上我一行。只需带我去到城中即刻,我绝不拖累公子。况且我略懂一些医术,路途中也可以照顾公子。”
魏文琰点了头,云起便启唇道:“那姑娘请收拾行李,我们即刻便出发。”
那女子进屋不一会便收拾了行装,气喘吁吁地说道:“走吧!”
去到山脚下已有车轿在候着了,魏文琰可是半刻都不愿耽搁的,伤势折磨着,一路的颠簸魏文琰也是昏昏沉沉地不大清醒。醒着时便催促着快些,不清醒时眉头也是拧着的,总不住地呢喃唤着司慕语。
便是如此云起也并未叫那女子同轿料理,魏文琰最是不喜女子的亲近,身边素来没有婢子,更枉论这个素昧平生的女子了。
三日的车程只用了一日便赶至上阳城,天才微微亮,魏文琰却急忙忙地回府换了朝服。
他正准备进宫时亲卫便来报,“司小姐已于昨夜被赐绫,没了。”
“你说什么?来信不是说三日后处腰斩之刑吗?”魏文琰怒吼道,薄唇颤抖着,双拳紧握着。
“日前太子妃为司小姐求情,皇上便下旨留了姑娘全尸。但是昨儿夜里长宁公主进宫,又搬出许多说辞怕夜长梦多求陛下提前行刑,于是陛下便准了她在夜里悄悄行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