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方才李管家来请小姐去正厅吃饭,说是丞相的意思。依我看,定是鸿门宴。”轻风进来说道。
“司慕语头也不抬地说:“不去。”
只片刻轻风就回来面露难色道:“李管家说小姐必须去。”司慕语抬眼无奈地说道:“算了,那就去吧。”她倒要看看司宇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司宇宗看到司慕语来的时候起初还是很开心的,可是司慕语竟丝毫不领情,看也不看他。便将筷子拍到了桌上,这嫣儿怎么回事,便要让这孽障来吃饭。
司雅嫣突然酸酸地说道:“怎么嫣儿送姐姐的玛瑙珠串不见姐姐戴着?”
司慕语淡淡地说道:“不喜欢。”司雅嫣突然狐疑地道:“看来姐姐是真的不喜欢,不然怎么会扔了呢!”
此时魏长宁应声说道:“嫣儿,什么玛瑙珠串?”司雅嫣淡淡地道:“还有哪个,就是先皇祖母先前送嫣儿那只。”
司宇宗怒道:“糊涂!”“女儿本想送这珠串给姐姐讨姐姐开心,想与姐姐修好的。”司雅嫣委屈地嘟着嘴。
司慕语冷笑,暗道:原来早就布好了局等我跳进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终究是躲不过司雅嫣这个祸害。
司宇宗沉声道:“慕语,玛瑙珠串呢?”司慕语也不想辩解,冷冷地道:“扔了。”
司雅嫣即刻委屈地哭起来:“那可是先皇祖母送嫣儿的,姐姐居然将珠串扔了,这可是大不敬之罪。要是皇上知道了,父亲,怎么办。”
皇上素来孝顺,太后丧期刚过几年。若是此事让皇上知道了,怕是连他们都要受牵连。环顾四周怒道:“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说出去,让我知道谁多嘴舌,下场你们知道的。”
在场的所有下人忙跪下道:“奴婢/奴才今日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这大小姐不识好歹,将先太后赐的东西扔了,丞相打算如何处置她。”魏长宁声音带着些许不悦。
司宇宗怒道:“孽障,跪下!”可是司慕语却置若罔闻一般,一动不动地坐着。司宇宗见状示意李管家带了一众家丁将司慕语和轻风押住:“大小姐目无尊长,屡教不改,仗责二十。”
司雅嫣闻此更是得意地扬起嘴角,这次还打不死你。
四个家丁齐齐押着司慕语,司慕语一个转身便挣脱了家丁的束缚,并狠狠地将他们的手拧断踢到了远处。司宇宗沉声道:“很好,我现在还打你不得了。那就打这个丫头,给我往死里打。”
轻风闻言拼命地挣脱,但是司宇宗命了更多的人困住她的手脚,完全动弹不得。司慕语正欲上前,司宇宗突然紧紧地攥住她的手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吗,那你打我啊。”
司慕语忍住了打死他的冲动,现在动手对她没有半分好处,嘴上仍倔强地说道:“我怕脏了我的手。”看着司宇宗被被气得涨红脸的模样司慕语心中有些许痛快,只是轻风。
司慕语只好说道:“司雅嫣不就是想找我麻烦吗,放开轻风,冲我来。”
司雅嫣阴狠地笑着,娇美的面容扭曲着说道:“那就满足你,放过那个丫头,至于你,陈德雄,打!”
陈德雄每一板子都是用了十足的力道,落到瘦削的身子发出沉闷的声响。司雅嫣脸上的笑愈发浓烈,一方苏绣小帕搅在手里变幻出一个个丑陋的样子。
背上传来有序地击打,那痛却是逐步地加剧。司慕语清楚地感觉到她的皮撕裂开来,温热地血涓涓地流着。
接下来的每一板子都是生生地打在她的肉里,由肉至骨,由骨至髓。她的身体似乎在哭诉,又流出了更多的血,温热的血交杂着冷峻的风,她的头脑无比地清醒。
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司慕语这么想着心中便宽慰不少,身上的磨难似乎没有那么难挨了。
她的唇边挂着浅浅的笑,眼底平静无澜。看似淡然自若的脸,只有她知道在心底最深处汹涌的波涛就要冲破牢笼涌了出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司慕语从来就不是逆来顺受的好脾气!嘴角顿时勾出一个冷冷的弧度,淡漠的眼也如淬了毒一般暗沉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