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时候是张开嘴的,人都有一张嘴,但他的嘴却很大。嘴角至右耳垂都是一张嘴,他这么一笑,这张嘴自然是大大的张了开来。谁见了这么一张嘴都难免惊呼,但这却不是嘴,一个人的嘴绝不可能有这么大这么奇怪。
这不是嘴又是什么?
这是刀伤,从嘴角到耳后的一道刀伤!谁若受了这样的刀伤都绝不会活下去的,但他却活了下来。
活下来总是不易的,因为他不但要忍受刀伤的疼痛,还要忍受这世俗异样的目光。
数尺的刀伤就在他的脸上。
他的嘴是被刀划开个偌大的口子连接到左耳的,说话间还能看清血肉,一块生肉就这么挂在脸上!这样的脸怎么不令人发憷呢?
据闻他这道伤口乃是昔年江湖人号称独臂刀的王镑所伤,大刀凌冽直接削开了嘴角的皮肉!这道伤口也差点要了他的命!
看着他的脸蒋凤凤心中暗暗做呕,恨不得把三天前吃的八宝鲈鱼也生生的吐出来!她只恨今日万不该进食的。
可他还吐不出来,因为她是一个很懂男人的女人,即便这男人是一坨狗屎她也会表现的极为欣赏和赞许的。
她看向冷代鲜微笑道:“江湖中都知道冷代鲜的剑法冠绝天下,与白梨木更是有过之而不及。”
冷代鲜扯着嘴大笑,咧嘴的刀伤清晰可见:“白梨木在江湖上的确小有名气,但他的剑法怎么能与我相比?”
蒋凤凤的眼中射出一道光芒:“这么说你的剑法远在白梨木之上?”
冷代鲜冷哼道:“若能与白梨木对决我必在十招之内取他性命!”
蒋凤凤笑的很开心,她甚至已为冷代鲜倒上了酒,毕竟火玫瑰是他带来的,他总归是为了她而来。
冷代鲜又喝下了一杯酒。
在酒精的熏陶下冷代鲜的双目已有血丝,双目已显醉意,这份醉意也逐步吞噬着他的精神,而更为原始的目光在酒精的催释下已在蒋凤凤身体上。
他的一双眼睛仿佛要把蒋凤凤吃掉。
他喝着酒,从头到脚他都仔仔细细的看,从眼睛瞧到那丰满的胸脯,他的双目更亮!
直到他又看到了一双洁白秀丽的脚。
长裙捶过双膝,一双雪白赤足平稳的放在冰凉的楼板之上。
平常的脚,就是这么一双脚却也能让他的目光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嚎!如同一头花豹已锁定猎物。
这双脚就这么赤裸的站在冰凉的地面上,他甚至想把这双脚放在自己怀里,放在自己的心窝,然后亲吻它。
蒋凤凤笑的更开心了,冷代鲜的双眼盯着她的脚在看她当然知道。他并不是第一个看她脚的男人。
她娇笑的声音多么动听,就像黑夜里的一只猫,而在那张面容之下很难想象到底是何种的容颜。
可是她却实在不该笑的!
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笑笑总是好的,在高兴时笑笑这份喜悦同样能传染身边的人,而悲伤时笑笑又能暂忘那些悲痛的瞬间。
但笑不但能带来喜悦,也同样能令人死亡!
冷代鲜已死!
笑声过后一命呜呼!
他是被一把刀杀死的。
他眼球凸出死死的瞪着蒋凤凤的脸,带着不甘与惊恐,可惜到死他也没能见到面纱下的脸。他更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
这一刀快而凌冽,如同在微风中藏匿着,随着微风拂过你的脸颊,这柄刀也戛然而止轻轻的划在浅薄的喉咙上,即是眨眼之间便丢了性命!
没有人能如此迅速的击杀他,他也根本就不相信能有这么快的刀能杀他!
但他的确是死了!
死的像条死狗!
现在他就像条死狗倒在地上。
“你又杀人了。”蒋凤凤轻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