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身形一转,长刀已趁势封住了对方剑路。
正待出刀继续抢攻,谁知对方长剑轻轻一转,直奔自己手腕扎来。
杜松大吃一惊,他哪里见过长剑还能这样变招的,如此随意,如同儿戏一般。
可偏偏这儿戏一剑,再次让他不得不侧身防御。
此时,段承嗣目光所及,已皆是破绽。
长剑颤动,杜松不得不继续采取守势。
几招下来。
二人距离越拉越远,段承嗣以剑尖遥指对方破绽之处,逼得杜松完全放弃了抢攻,完全陷入守势。
又是十几招过去。
段承嗣剑尖斜指,不再出招,目光却不断落在杜松破绽之上。
风雪遮不住他的目光,气的杜松哇哇怪叫,却又不能不应对。
一旁观战的江舍子,已是面色凝重,看的浑身僵硬。
她接连将自己代入杜松的位置,只觉即便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以从段承嗣目光中解脱出来。
杜松身在局中,更是心惊,一柄长刀越舞越快,却始终摆脱不了段承嗣的目光射向自己的破绽。
若他使出六脉神剑,攻击自己这些破绽。
杜松不敢再想,生怕弱了气势。
他长刀猛地往地上一贯,将地上积雪扬起,瞬间挡住了段承嗣的视线。
有破绽!
杜松横刀急扫,早已顾不上什么拆招不拆招,又是玩儿命的打法了。
白雪落下,杜松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心中大惊,前脚猛地踏出,急急稳住了身形。
只见雪亮的剑尖,将将停在自己咽喉两寸之处。
只要自己再往前踏出半步,就会将咽喉自己送到剑尖之上。
“啪啪啪!”
风雪中,葛道人鼓掌道:“精彩!实在是精彩!二位这一场大战,简直堪称出神入化!”
段承嗣收剑入鞘,抱拳道:“葛仙师见笑了。”
杜松冷哼一声,将长刀往地上一插,大踏步回了后堂,竟半点儿不给葛老道面子。
江舍子媚笑道:“仙师好雅兴。”
同时,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葛道人神色一变,露出一些不知是可惜还是钦佩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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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帐篷,将风雪排挤的干干净净。
游坦之颤巍巍捧着热乎的奶茶,险些没落下泪来,急不可耐的一股脑喝了下去。
浑身顿时一阵暖意。
阿朱看的心酸,捡起一根羊肉干,给他递了过去。
萧峰依稀记得,在聚贤庄时,这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可如今,已是胡子拉碴,浑身上下衣服早已破烂,如同一名二三十岁的乞丐一般。
看着少年一口又一口,仿佛饿死鬼投胎,拼命撕扯着羊肉干。
萧峰心中疑惑,这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明明是一个富家少爷,为何会沦落到这般田地,还跑到这冰天雪地的塞北雁门关来。
若不是自己恰巧遇到,只怕他此刻已是宋军腰间,用来领功的首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