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划过夜空,天边紧紧跟随着轰鸣声。
空气粘稠的如同墨汁,在人们皮肤上流过。
狭窄的密室里,死不瞑目的贾和尚,已隐隐有些发臭,眉心正中一个黑压压的血洞。
伤口里面,雪白的蛆虫拼命的蠕动,攫取着最后一点血肉精华。
墙壁上,鲜血已经干涸凝固成黑色,涂着惊心动魄的四个大字。
‘杀人者段’!
“如何?”
说话的是黄山五杰中的老四贾芳,死了的贾和尚正是他的大哥。
段正淳脸色铁青,沉声道:“是一阳指没错。”
老三贾定恶狠狠的说道:“段王爷还有何话讲?”
段正淳无言以对,半晌长叹一声,抱拳道:“杀人者必定不是我大理段氏,但贾大哥又确实死在一阳指手下。这事我们段氏接了,定要找出行凶者,给江湖同道一个交代。”
“哼!段王爷说不是段氏干的,就不是段氏。”
“贾老三!你什么意思!”朱丹臣指着贾三的鼻子骂道。
“我什么意思?整个江湖都知道,一阳指乃是大理段家的独门绝学,从不外传。”
贾三这话里,分明是把贾和尚的死,赖在了段氏头上。
段正淳登时气的浑身颤抖,却又难以反驳。
啪!
手中折扇猛地合起。一个年轻人走上前来,冷笑道:“黄山的几位,这些年可是做了不少好事,江湖上只怕有不少苦主吧?”
贾家众人面色一变,贾老三怒道:“你是何人,敢在此胡言乱语?”
“混账!这位乃是我大理皇帝陛下独子,当朝太子段承嗣。”朱丹臣怒道。
贾家几个瘪三登时一惊,讷讷不敢出声。
贾老三胆子是大的,冷哼道:“大理的太子又怎样,这里可是大宋!”
段承嗣沉声道:“今日,这里不仅有少室山的玄悲大师,还有黄山各位名宿作为见证。我段氏虽然大理立国,行走江湖却从不以势压人,凡事都以江湖道义为先。”
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抖了抖,冷笑道:“既然贾三爷说我胡说八道。我这里倒有大理祥云县冯氏的状子,告你们黄山贾家老大、老二、老三,三人去年三月间途经祥云县,奸杀了冯氏弱女。可有此事?”
贾老三脸色大变,忍不住和二哥对视一眼,心道:这事当时处理的极为利索,为何会露了底?
“怎么?”段承嗣面沉似水,说道,“黄山贾氏,敢做不敢当么?”
众人都见了贾家几个瘪三的脸色,自然知道这事只怕不假,有的叹息摇头,有的怒目而视。
江湖上不怕杀人放火、恩怨仇杀,唯独戒一个淫字,哪家若沾了这个字,必然身败名裂,为江湖同道所不齿。
贾老三哪里能认的,啐道:“随便拿张破纸,就说是我们干的,有种拿出凭据来!”
“凭据?”
段承嗣大喝一声,内力加持下如雷霆万钧,震得梁上灰尘瑟瑟抖落:“我且问你们!去年三月,你们去没去过祥云县?”
“没去过!”贾老三强辩道。
“我这里有你们在祥云县赌坊签下的借款借据!还说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