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不可能，你测了几条序列？”，白发老者不可置信，从椅子上直起了身子，目露震惊之色。

如果只测了几条，那这个准确率倒也是有概率发生的，但如果几十条甚至几百条都能达到这么高的IDDT值，那对整个生命科学界都将是一個巨大的冲击。

“我只测了一条，这个平台要付费的，免费测试只有一条。”，学生有些尴尬地咽了口吐沫。

白发老者略微松了口气，责备道：“还在贪小便宜！测了一条就这样一惊一乍的，花钱多测几条再回来报告！”

“可...可是，Professor，这个是包月服务，一个月就要整整一万蓝星币呢。”，学生低着头不敢看教授的眼睛，小声道。

“一万也花钱测去！实验室给你报销，这点钱又不是花不起！生命科学研究一步慢就是步步慢，你到现在连这点紧迫感都没有吗？”，白发老者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烦躁，训斥了两句。

学生刚要领命而去，又被白发老者叫在原地。

“哎，算了，交给你又不知道还要弄多久，你把网址给我，直接就在我这个电脑上测。”

学生很快报上一串网址。

老者打开电脑输入进去：“你说的蛋白质结构预测，是这个第三个图标？”

他不懂中文，只能凭借着图标上的DNA插图，判断出这个是学生嘴里的蛋白质预测算法。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果断点击进去，输入信用卡号开通了会员。

没有急着输入碱基对，他又打开远程桌面登上了实验室的服务器，从一个隐蔽的文件夹中调出了几百条序列，以及实测的三维结构图。

这些，都是他纵横生命科学界多年来累积下来的未发表的结构。

他思索了一番，确认仅仅上传碱基序列不会存在泄密问题后，把这几百条序列全部导入了网站。

由于开通了会员的缘故，网站的计算资源显然是向着付费用户有所倾斜，这一次出结果并没有花太久的时间。

很快，网页一侧的导出按钮亮了起来，白发老者挪动鼠标，把全部的蛋白质结构图下载了下来。

他又打开结构对比软件，录入了真实结构与预测的结构，一幅幅仔细查看了起来。

软件上面还实时计算着IDDT值。

“93、96、97、94、99...”，他一张张地翻过，软件上面的数字触目惊心，如同一把巨锤一下下地敲击在他的心脏。

没过一会儿，老者就翻完了全部的结构。

办公室里的气氛几乎降到了零点以下。

前十几张的时候，他还心里抱着希望，仔细滑动鼠标从各个视角查看，期待着是软件算错了。

然而到了后面，他只剩下麻木地点击下一页，整个人都呆住了。

几乎是强迫着点完最后一页，老者久久没有缓过神来。回想起一个月前，华国拼命调整研究方向的一系列动作，他知道，今年末的科研综合汇算，鹰国的生命科学已经几乎输定了。

他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语：“生命科学，彻底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