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愤怒得几近晕厥,还好梁太医给力,进来给了他几针,又有眼色地避出去了。
苏培盛恐惧不忍又心疼,跪地磕头劝道:
“贵妃娘娘,奴才求求您了!别再这样折磨皇上!”
安陵容:“苏公公,看在你是夏诚师父的份上,本宫不会要了你的命。”
苏培盛一顿。
安陵容:“本宫知道你费尽心思将崔槿汐送去景阳宫看守藏书,只要你帮本宫宣读几份圣旨,本宫便允你和崔槿汐在景阳宫养老,
夏诚以后是新帝的首领太监,由他作为你的徒弟兼义子,你和崔槿汐的待遇,可比王爷王妃还高一筹,你觉得如何?”
“……谨遵娘娘吩咐。”
苏培盛抬头看了一眼胤禛,嬷嬷站起来接过第一封圣旨。
胤禛的眼神,如刀锋般刺向苏培盛,
苏培盛不敢直视,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文贵妃安氏,温惠宅心,端良着德,慈着螽斯,禔身表淑慎之型,夙着懿称,宜膺茂典,
着抬入满洲镶黄旗,赐姓钮祜禄氏,兹以册宝,立尔为皇后,赐徽号“文殊”。”
一旨念毕,安陵容温和地说道:
“皇上,您曾夸臣妾才学过人,天性纯善,心怀慈悲,臣妾觉得文殊菩萨的称号就非常适合,您觉得怎么样?好了您不必开口,臣妾知道您也是赞同的,苏公公,念下一封吧。”
“是。”
“奉天承运……华贵妃年氏,毓生名阀,协辅中闺,表懿范于珩璜,言容有度,兹以册宝,晋尔为皇贵妃,赐封号“昭华”。”
“奉天承运……自古帝王继天立极,必建立元储,朕之嫡子弘晏,日表英奇,天资粹美,今册立为皇太子,自朕去后,当承继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
另立贤臣,年羹尧、李卫、鄂尔泰、张廷玉四人为辅政大臣,军政国事,当由辅政大臣商议而裁定,待新君及冠,归政于朝。”
待听到这里,灰败垂死的胤禛突然缓了过来,不过几息之间,就变得面色红润,眼神清明,只觉体内精力充沛,仿佛回到了壮年。
几人一看便知,此乃回光返照之态。
胤禛一个箭步走到安陵容面前,扬起手用力一扇,
“贱人!”
“贱人!”
啪地一声,安陵容一脚踢在胤禛的膝盖窝。
胤禛收势不住,猛地跪倒在地,整条腿疼痛入骨。
他错愕仰头,“你会武?”
安陵容退了几步,“我说过我会跳舞,皇上忘了吗?人体的每一根骨头,我比太医还清楚……你大概不知道,我想打你很久了,如果我是贱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咱们半斤八两。”
胤禛用力扶着椅子站起,
“是朕看走了眼,竟让你这样的蛇蝎活在后宫。”
安陵容毫不在意地甩了甩帕子:
“皇上,您的时间不多了,有什么遗言赶紧说吧。”
她直接坐在龙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胤禛。
胤禛冷眼看着安陵容:
“你以为弘晏做了太子就能掌控天下吗?一国之政何其繁重,后宫那点手段,放在前朝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技俩,你以为你当了太后就能至高无上?不过是任由朝臣摆弄的傀儡罢了。”
他指着年羹尧,对安陵容道:
“你就不怕他杀了弘晏,取而代之?”
“皇上多虑了。”
安陵容打开御案的盒子,将玉玺取出来,印在圣旨上,缓声道:
“我虽与兄长不熟,但也知道他不会造反,世兰比你可信多了。”
安陵容拿起两份圣旨,走到年羹尧面前,郑重道:
“兄长,我答应过世兰,待弘晏登基,你就是摄政王,这两份圣旨,一份是当今皇上封的辅政摄政王,一份是新帝封的皇舅摄政王,选哪一封,什么时候用,全凭你自己做主。”
年羹尧不意还有这事,他感动地看向年世兰,
“妹妹,哥哥手底下几十万将士,就算没有这个称号,一样没人敢踩在哥哥头上。”
安陵容直接将两封圣旨都塞给他,
“兄长不必怕担忧,新帝有你和世兰一起教养,定不会是忘恩负义之辈。”
年世兰:“哥哥,拿着吧。”
年羹尧结过:“臣,定不负……皇后娘娘的信任。”
那边,胤禛两眼一瞪,直直倒了下去,
“嗬嗬……摄政王……自取灭亡!”
眼看他要断气,安陵容蹲下,在他耳边低声道:
“我看整个大清都不顺眼。”
胤禛死不瞑目……
安陵容在他眼周四下按了按,胤禛的眼皮子不甘地合上了。
“兄长,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年羹尧:“你们先回后宫,等着我带百官去迎新帝。”
“好。”
年世兰:“哥哥一定保重。”
年羹尧点头。
年世兰看了一眼胤禛,快步跟着安陵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