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赃陷害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居然派自己身边的陪嫁丫鬟去做,实为不智。
要知道百密亦有一疏,青墨应该想不到,她到浣衣房翻找衣服的时候,会被起夜的小太监看到吧?
府里都在传,弘晖阿哥中毒是苗佳侧福晋做的,要她看,指不定是谁下的手呢。
姐妹情深?
嗤。
“咱们呀,管好自己院里的事就够了,别的事咱们全当看个热闹。”
吉祥接过发梳为齐月宾通头发:
“格格,福晋这般行事,雷声大雨点小,一通操作难道就为了给苗佳侧福晋禁个足?”
“谁知道呢?如果福晋真的这么愚蠢无能,以后,我也不必缩在这小院子里清冷度日了。”
在彻底摸清福晋的性情之前,她是绝对不会贸然与之来往的。
福晋可是王爷自己求回来的心尖宠,万一自己不小心说错话,惹对方不喜,只怕会遭王爷厌弃。
她比王爷还大两岁,今年已经二十四,眼看就要二十五了,想要争宠,也就这几年时间。
这还是因为太子婚事坎坷,以至于耽误了下面的兄弟,府里才迟迟没有福晋。
现在府里有了女主人,以后宫里怕是会源源不断赐人,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福晋是纸老虎最好,如果不是,她只能迂回点。
齐月宾突然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问道:
“苗佳侧福晋没闹起来吗?”
吉祥摇头:“没有,奴婢也觉得奇怪,苗家侧福晋是个直性子,要是有人冤枉她,不得直接闹个天翻地覆,这次居然静悄悄的。”
齐月宾:“咱们都知道她是被福晋冤枉的,她这一反常态,忍气吞声,要么是她在弘晖的事里掺了一脚,要么是有其他事让她心虚了。”
吉祥:“可惜,西院被周嬷嬷管理得像个铁桶一般,滴水不漏,里面的消息,一点儿也打探不出来,是奴婢没用。”
齐月宾转身拉着吉祥的手,安慰道: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格格我位份低,月钱不高,侧福晋的人看不上这点小恩小惠,咱们也无需白白浪费银钱。”
齐月宾的贴身丫鬟有两个,只有吉祥是她从家里带来的,吉祥能在王府底层广结善缘已经很不错了。
相比于齐月宾地位低、资源有限,做了四年侧福晋且曾执掌中馈的宜修就不一样了。
宜修好不容易将弘晖的身体养好,现在前功尽弃,她如何能不恨?
她将正院和西院都查了个遍,乌拉那拉敏柔借她儿子嫁祸苗佳氏的证据,人证物证她都找到了。
可是,她能直接向王爷告发吗?
不能。
她和乌拉那拉敏柔是亲姐妹,对方的丑事如果暴露,一损俱损,连累她无所谓,连累到弘晖不行,还有她的姨娘……
就算王爷知道了,他真的会为弘晖做主吗?
她可没忘记,当初王爷选择抛下正在生产的她,去陪嫡姐回门。
只怕他们母子俩的份量还比不上嫡姐的一滴眼泪。
“既然那么讨厌孩子,就不要生了!”
宜修将手中的医书往桌上一拍。
治病救人的知识,她没办法一下子学会,但害人的知识,她难道还会怕把人害死吗?
只要嫡姐没有孩子,她的弘晖,就是乌拉那拉氏与王爷唯一的孩子。
一旦利益发生冲突,哪怕没有男人的情情爱爱,依然会有无休止的争端。
在这场虎头蛇尾的栽赃事件里,作为利益争端源头的胤禛,即将回到京城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