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荀平将论语踩了几脚之后,将这论语伶起,环视四周,朗声道
“当真是老而不死便是贼,满口的仁义道德,听着着实令人作呕。
可这礼义廉耻,仁义道德,既不在书上,更不在嘴上。”
说着,抖了一抖那被踩的有些皱巴的论语,看向杨翎,开口道:“敢问陛下,这论语臣踩过之后,书中圣人道理还在否?”
杨翎含笑念头:“这是自然。”
荀平转身看向王司徒,冷声道:“是啊,还在,那敢问王司徒,你口中有的是仁义道德,可你心中可有礼义廉耻?”
王司徒面庞涨的有些微微发红,饶是他养气多年,几乎早就是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
可人上了年纪最看重面皮和名声,今日他如此被两位大儒接连抢白,甚至是羞辱,他又如何不怒?
王司徒愤然开口道:“老夫心中有没有礼义廉耻尚且轮不到你们二位来评判。
倒是由老夫看来,你们儒家讲一些纲常伦理,可觉没有实用性可言。
老夫原本是为了教育后辈,聘请了许多百家学者,虽然修为不如二位,但所学尽皆是那治国安邦的学说。
在老夫家里的确是有些屈才了,若是陛下允准,他们都可以去黎民学宫之中任职。
哪怕不担任任何职务,只要能够为大黎教育出些人才便是值得的!
老夫府中博学之人觉不在少数,哪一位学识逊于二位?而且尽皆都有那经世之才,农家,法家,兵家……”
说到这,王司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住嘴,只是杨翎和满朝文武都听了个真切。
“兵家?怎么,王老司徒家中竟然还藏有兵家传人吗?”
杨翎怒容满面,眼神如刀,周身杀意弥漫,整个大殿的温度似乎都陡然降低。
他原本并未掩饰自己的怒火,死死盯着那位老态龙钟的王家家主。
要说私兵,虽然当年大批被杨翎废除,改编,可这些年这些世家暗地里买卖人口,田地,又哪里不会再训练些许?
只不过迫于龙椅之上杨翎的压力,加之内外侯官巡查甚严,这些世家不敢明目张胆,私兵规模相比当年自然小上许多。
杨翎虽然清楚,但也知晓不能逼之太甚,以防狗急跳墙,这些年只能暗中徐徐图之。
但即便如此,这些话也绝不能拿到朝堂明面上来讲。
也由不得杨翎不愤怒,如此简直就是逼着他和世家翻脸,若是不严惩,皇帝威严不存,日后政令无法下达实施,那便是国之不国的惨剧。
可若是严厉惩戒,如今大黎正有许多大规模项目工程要做,若是一大起刀兵,杨翎的宏大布局就要因此搁置。
也不知这王老家主是当真说漏了嘴,被荀平气的昏招迭出,还是当真要以此来逼迫杨翎表态,看看这世家大族的特权到底是再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