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县民们如同惊弓之鸟,面露惶恐,四处张望,试图寻找一丝安全的庇护。
而李丘泽,他的眼中阴黑如深渊,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与希望。他猛地一抽腰间宝剑,剑出鞘时发出“仓啷”一声清鸣,剑锋直指前方,让莫潇的眉毛都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一下。
“想不到,你也是练过真气的人!”李丘泽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
“不过,就凭你杀了两个风起境初期的废物,就想与我抗衡吗?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上的真正主宰!”
“丘风刺!”
只见李丘泽将浊暗的真气覆在剑上,宽云铁剑轻吟一声似在哀嚎。紧跟着他脚下石子飞溅,飞快的跃向莫潇。
可在莫潇眼里,这一剑不伦不类,漏洞百出,显然是李丘泽为了匹配宝剑私下琢磨的粗糙运用。
所以他依旧是眼带漠然,不言不语的向剑锋徐步而去。剑锋又快又急,带起丝丝气流涌动,看着莫潇毫无躲避之色,李丘泽的招式更是狠辣几分。
他仿佛已经可以看到莫潇被自己一剑枭首自己依旧“君临天下”的场景。
剑锋如电,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直逼莫潇面门而来。然而,就在剑尖距离莫潇的脸庞仅剩二寸之际,他动了。
他的动作轻盈而精准,身子微微一侧,便如同游鱼入水般避开了这凌厉一击。而转身的瞬间他看到了一旁的方大叔一家,面色惊异的大人,以及希冀的娃儿……
李丘泽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莫潇仅凭肉掌瞬间朝着剑身拍在了地上,一股不可阻挡的巨力,将他带的身形超前踉跄。
莫潇脚下赤光迸现,腰身带动一个凶猛无比的后摆腿一脚踢到了李丘泽的胸口。
“他娘的!!”
这一脚莫潇已然在心中憋很久了!!
那力道之大几乎在空中化为了一道残影,便击中了目标。
“咔!”
“噗——啊!!”
李丘泽惨叫一声宛如炮弹一般飞倒而出,在空中留下一团血雾,而莫潇掌下还按着那宽云铁剑。
身子瞬间砸烂了木屋的门,木条横飞,似整个屋子都被砸的一晃。李丘泽躺在门槛之上口中大口大口的喷出鲜血,胸口已经微微塌陷,显然已经断了不止一根肋骨。
此刻,除了天上的云无人敢动一分一毫,除了山间的风声无人敢发出一丝声响。
所有人皆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呼——呼!噗!!”
李丘泽又喷出一口鲜血,他挣扎的坐起来,如今他的脸色再也没了半点倨傲残忍之色,刚刚的一击彻底粉碎了他心中的一切。
他眼难以平复之色的朝着莫潇说道
“你……你!不是徐莫!你到底是谁?”
莫潇缓缓的捡起宽云铁剑,拭去了剑上的沙石,宛如一个老朋友一般。
然后他眼中杀气盈动,口中冰冷的说道
“李爷!有些问题咱们初见我没回答你,如今我尽数告知!”
他直起身子,身上忽的似皓月流光覆盖,风起境巅峰的气息震荡的他衣袍鼓荡。
只见他朝着李丘泽踏出了第一步!
“老子见过血!”
“呼!!”
真气波动瞬间超越风起境,来到了云涌境初期,随后莫潇继续踏出了第二步
“老子杀过人!!而且是很多很多人!!”
“轰!!”
真气升腾至云涌境中期,莫潇又踏出了一步。
“老子见过残酷!比你想象中的都要残酷!!”
“轰隆隆!!”
浑身的气势夹杂着剑意彻底爆发,将周身地上划出了道道剑痕。
莫潇宛如看待一个死人一般的眼神看着他,随后走到了木屋前,话语如冰如刃,寒冷刺骨
“最后!老子叫莫潇!!”
李丘泽此时已然被吓破了胆,看着莫潇的气势一点点变强到云涌境巅峰,他的眼珠子已然快瞪了出来。这是他大哥也毫无抵抗之力的存在。
“莫……莫潇?!”
这个名字如同死神的低语,在他耳边回荡,每一个音节都重若千钧,砸得他心神俱裂。他的脑海中瞬间被无尽的恐惧和绝望所充斥,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他知道自己完了,广灵县是个小地方没有错,可也在大同府附近啊,他做为武者又怎么不知道莫潇是谁,到底干了什么!
那可是就连天火教和玄意门这两个庞然大物都能颠覆的人啊!
自己区区一个风起境巅峰,从这两个势力中随便找出一个弟子都可以将他的性命扯烂八百遍!
“莫………莫大侠,您………您………”
此刻他的肠子都悔青了,没有想到自己不过在小地方做了个土皇帝,如何招惹了这样的大佛,为了活命他不顾口中喷出的鲜血,体内的疼痛,朝着莫潇拼命的磕着头。
“大……大侠,求……求您!我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饶我一命!!”
“砰!砰!砰!”
所有县民看着眼前的场景,全都呆滞了,今天的异变显然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曾经说一不二,在众人心头如神似魔的李丘泽正在如同一只臭虫一般疯狂的为了活命,舍弃着自己的尊严。
众人眼中的惧怕之色渐渐转移,所有人都紧盯着那持剑而立的青年,却不敢移动一步。
而李丘泽满眼哀求之色,只求莫潇可以饶恕自己。
莫潇冷冷的说道
“我曾答应了一个娃儿,让她娘,再也不会疼痛,如今我来兑现!”
他已经见了太多次像这样的求饶之景,对于莫潇来说无论是李丘泽还是那大同府外那些恶鬼,杀起来并没什么分别!
随后他用身子挡在李丘泽身前,手上银光闪烁,
“噌!!”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动,竹叶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它们乘风而起,带着无尽的凛冽与决然,轻轻却坚决地划过空气,最终带走了那个自命不凡、欺压凌辱县民的恶人。
李丘泽的囫囵个脑袋在空中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咕噜噜地滚进了木屋之内,留下的只有一具无头尸体在冰冷的倒在地面上。
所以当破晓来临的那一刻,正义是什么颜色的呢?莫潇看着缓缓淌着血液,如同绝望中盛开的彼岸花——红色!
“咕!!”
一个青壮咽下了口水,忽然面带紧张的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所有人县民就这么站在屋外,没有动弹,没有说话,就这么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