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有魄力的人早就快刀斩乱麻地解决了问题,犹豫的人千万别乱推,容易后悔来秋后算账。
……
张宽聊天的对象并不多,也就找了五位,但都聊了一年以上了,一般聊个一个多小时,顾客看着发红包,这些人往往出手大方,老熟人了,如今已是三、五千不等,有很大的利。当然,这些都是大浪淘沙后的优质对象,有时候,张宽也禁不住好奇地挖掘这些人的一些小隐私,以看看她们的言辞有多少的真实性。毕竟张宽也遇到过臆想症的人,像是在演戏般把自己投放在各个情境里,故事太精彩,撩着他的好奇心,结果扑了空,真实生活索然无味,原来是嘴嗨型,也并不拆穿,毕竟靠着这份臆想才能更好的活下去,每个人都有一个主角梦。
网络世界沉溺太久,张宽也会起身出门散散步,学学英语,弹弹吉他,要不然这身体早就要报废了。
其实张宽也曾凭借黑客的技能黑进自己登记换肾的医院,看到一些并不友好的内幕,定期查看,发现排在自己后面的人不断排到自己前面去。也想动动手脚,却还是放弃了,也许人真的是病情危急,急等着换肾,而自己还能撑住,这才是真正的同病相怜,而不能为了自己,可能断了别人的希望,再耐心等等吧,快了快了。
今晚要做透析,轻车熟路的一套流程,除了耗时,都可以忍受,看着身体排出和流进的液体交替,不得不感叹健康活着真的是让人快乐的事了。
周末还要去做义工,有时去养老院和老人聊聊天,有时候去聋哑学校和孩子们互动,无论哪种去处,都并不是轻松的事,耐心的陪伴是与陌生人建立良好关系的必要前提。张宽很欣慰自己的坚持,与某位老人或孩子建立了良好的互动关系,这比刷视频或攻克一台电脑更有收获和有趣。
“彤彤,我们来玩积木,好不好?”用夸大的嘴形和缓慢的语速来说着这些简单的句子,有时候并不能得到他们的回应,一遍一遍耐心询问,情急之下,直接拉孩子的手来参与种种游戏,也会发生争执,似乎大人更容易成为任性而聪明的小朋友,妄图把真正的小朋友拉进自己喜欢和有秩序的世界,可是这些聋哑小朋友也是有自己的世界,不想被打扰和中断,需要更多的安全感。
彤彤并没有给出回答,幸而小手伸向了积木,用行动来作答,大人则更希望他们能试着发声,等待吧。
周末,张宽会将更多的时间放在学习编程、网络等等知识上,有时去图书馆,有时电脑上学习,不进则退,他希望自己是与时俱进的强者。
“宽,有时间回来看看,我们都想你。”周末还要和父亲聊聊天,不愿回去,但还是很同情老实巴交的父亲。
“爸,好的,有时间我回去看看你。”
“你妈回来了,她也想你。”
“我没有妈。”
“唉,这孩子,没妈?难不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她回来了,知道错了,很想你。”
“我妈早就死了。”
“宽啊,无论你怎么想,她终归是你妈,没有养你的功劳,也有生你的苦劳,别孩子气。”
“爸,要没事我挂了啊,手头有事。”
“好好好,你先忙,咱回聊,照顾好自己啊。”
端着一杯白开水,张宽站在窗台往外面看去,很是安静,在这秋风四起的午后,一切都像是入了眠般宁静,不请自来的回忆席卷整个房间,重重围住张宽的身与心。自己的家、家中父母、姐姐,都如梦般地退回去,退回到曾经的时光隧道里,放眼望去只剩下悲伤与惊恐,不敢回头看,不敢去相信那是自己的故事,却避之不及思绪的延绵,向后、向后,一直的向后退去,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室内的温暖却盖不住身体的颤栗,等着时间慢慢将往事拿出来晾晾,也许到那时就不再有畏惧的感觉了,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业余时间,张宽很忙,聊天、遨游等等;也很闲,如现在端着一杯水望向窗外,久久,久久地不动,像是与时光融为一体般凝滞,是雕像,也是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