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亓官凌啪嗒一声,将手中的匕首跌落在了地上,“你不可能……”
他还是无法相信慕容玉楼会提前想到。
慕容玉楼轻叹一声,“只有失去冷静的人,才会疯狂,只有疯狂的人,才会让人有机可趁,亓官凌,你便慢慢承受着吧。”
慕容玉楼深吸一口气,此时此刻北方羌远族的祭台之上,慕容玉瑶恐怕也同样感受着面前此人同样的感受吧。
思及此,慕容玉楼竟是笑了起来,孩儿啊,我为你报仇了,当年他们怎么对你,为娘如今悉数奉还,孩儿,你瞧瞧,他们死地多难受啊,放心吧,毒蝎蛊的折磨,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好一阵子!
花朝雪上前解开了慕容玉楼的绳子,而慕容玉楼却并没有什么欣喜的表情,“我不是让你走了吗,你怎么……”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花朝雪拦腰抱了起来,“谷霜,快走。”
慕容玉楼也不知他什么意思,一行四人从那搜船上落到了一艘小船上,小船上的舵手似乎早就有了准备,待到他们上船之后,直接划开船桨,往河岸划去。
等到他么划到了岸边,突然,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轰炸之声从他们的背后传来,慕容玉楼抬头往那边看去,亓官凌的那艘船竟是尸骨无存。
“你知道?”
“恩,我知道。”花朝雪道,“那些东西,是我放的。”
慕容玉楼眸子一顿,回想起方才在船上她隐约闻到的硫磺硝石的味道,“原来,你们炎国竟是有了这般的神兵利器。”
花朝雪不语,只是抱着慕容玉楼的臂弯又更加紧了紧。
“你可以放我下来了。”慕容玉楼抬着头盯着他。
花朝雪却是似乎没有听见一般,依旧是抱着她往那听雨楼而去。
“你……”
“小声些,大半夜的,若是被人瞧见了,可不好。”花朝雪在她耳边低声道,“睡吧。”
许是因为方才太过紧张的缘故,又许是花朝雪的声音太过于有磁性的缘故,慕容玉楼听罢,双眼竟是不由自主地闭上了。
很快,他们便走到了听雨楼,如今这个时辰,夜市才刚开始,所以听雨楼前厅还是聚满了人,茶博士看到花朝雪和谷霜主仆二人各自怀中抱着人,好奇上前问,“这位郎君,你可听闻方才渡口河上的动静?”
“听到了,怎么了?”花朝雪问。
“有人去瞧了瞧,说是有艘船在河里炸了。”茶博士一脸探听八卦的模样,他若不是楼里有事走不开,他恐怕早就出去探听了。
花朝雪却是浅笑一声,“这些理应问问在河边的人吧,我娘子喝醉了酒,我只顾着娘子,倒是也未顾得上其他的。”
说吧,他便在茶博士的注视之下,往他们的客房走去。
一夜早过,翌日一早,城中竟是流言四起,说是昨夜江上恐怕是有妖兽出没云云,这使得江南城的知府出动了整个府衙的衙役大街小巷平息此事。
如今朝中战乱刚刚平息,若是江南城谣言四起,那么他们的脑袋也快要保不住了。
慕容玉楼呆在尔斯热的房间里,那匕首实在太过于锋利,以至于尔斯热竟是失血过多,幸好花朝雪在身边,及时给他做出了治疗,这才勉强捡回了一条命。
门开,谷霜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听雨楼的那个茶博士。
茶博士朝慕容玉楼笑笑,将手中的茶水倒入几子上茶壶中,“小郎君这是怎么了?”
他眼中满是八卦之心,好在他们早就将尔斯热的衣裳换掉,如今的他看着也不过是还未睡醒的模样。
慕容玉楼冷冷道,“不过是昨日受到了惊吓,这里没你事儿了,下去吧。”
茶博士听罢,随即道,“诺。”
“站住!”茶博士才走到门前,慕容玉楼便叫住了他,“你们主子如此费尽心思想要留住我,那也要我愿意才行。”
谷霜听罢,腰间剑早已经出鞘,落在那茶博士的脖子上。
“这位夫人,小的实在不知您说的是什么。”茶博士做冤枉状。
慕容玉楼却是起身,拎起几子上的茶壶,又抽出一盏新杯子,满上了一杯茶。
茶水蒸汽腾腾,茶香四溢。
“既然如此,那你将这茶水喝了如何?”慕容玉楼上前几步,将茶水递到他的面前,“只要你喝了,我便放你离开。”
茶博士一愣,连忙摇头,“夫人饶命啊,都是掌柜的让小的这么做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哦?那为何前些日子却还是干干净净的?”慕容玉楼道。
茶博士欲哭无泪,“起掌柜的只是让小的留意一个如您这般岁数的娘子,可娘子你一来就四个人,所以小的观察了许久……”
慕容玉楼冷笑一声,朝谷霜试了一个颜色,谷霜会意,直接将他打晕在地。
谷霜看着脚下晕厥的茶博士,问道,“娘子,我们如今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