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楼还是那副笑容,“我是谁?我是慕容玉楼啊。或者说……”她上前一步,脸上的笑容变得诡谲可怕,“我是来自地狱的鬼!”
这一笑,是的亓官烨竟是一惊,他竟开始害怕了。
慕容玉楼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个地方,就是前世亓官烨第一次对她用刑的地方。
别的她可以迫使自己忘记,而眼前的这个地方,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死生难忘!
“太子殿下,我并非什么替天行道的善类,但我知道,夜路走得多了,总会遇到鬼的,如今这便是你所种的因改得的果。放心吧,我不会杀了你,你也不会死,今后每日都会有人来给你送吃食,你会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活得好好的。”慕容玉楼浅浅一笑。
这是亓官烨不为人所知的密室,就算是被人发现了,也不过是一桩丑闻,再者,满城的人都在搜捕亓官烨,人人都猜测亓官烨或许是离开了京都,又或许是在某个地方占地为王,谁都不会想到他竟被关在自己旧府邸的密室中,就算是府邸重新启用,如此隐秘的地方根本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对了,来给你送吃食的,姓黎,是位双耳失聪被割了舌头的老人家,膝下有一个女儿,当年太子殿下被封郡王时,那女儿就在太子殿下的府邸里当差,可惜不到半月,便失踪了。太子殿下可记得否?”
他记得,那个姓黎的还来他府上大大闹了一场,最终他派人割了他的舌头,毁了他的耳朵,将他赶出府去。
“你!好狠!”亓官烨咬牙道。
慕容玉楼柔声道,“太子殿下过奖了,您便慢慢享受您的下半生吧。”
“等一等。”亓官烨朝离放喊道。
慕容玉楼瞥了他们一眼,随即自顾自地在门口等候。
亓官烨双目深情地看着离放,“多谢……你来……送我这一程。”
离放冷哼一声,“这是你应得的。”
“你……心中,可曾……有过我半分?”亓官烨看着他,满是希冀却又满是辛酸。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我是男人!你也是!”离放道,“莫要痴心了。”
随后他便决绝地朝门口走去。
月光如洗,偌大的院子里,立着两个影子,慕容玉楼看着此时的月光,对着离放浅浅一笑,“心里不舒服?”
离放却仿若是一块冷冰,他朝慕容玉楼伸出手,“应你的事,我做了,黑玉还给我吧。”
慕容玉楼轻叹一声,“若是我没有猜错,这黑玉是炎国的一个杀手组织的个人身份牌子,你来凰国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杀当权者吗?我只不过是给了你理由和机会罢了。所以,应我的事,你没做。”
“还真是个事事都要计较半分的人。”离放冷道,“黑玉你若喜欢便留着吧。”
说着他想要离开,却被慕容玉楼叫住,“你的功力?”
“这是我的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离放顿了顿,转过身来面向她,“好心提醒你,炎国世子接近你,另有目的。”
“我猜也是。”慕容玉楼微微一笑。
离放欲言又止,最终道,“护住你自己的心吧,若是被人偷了去,你可就真的没命了。”
说完,他便双足点地,消失月色之中。
慕容玉楼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摸了摸腰间的冷玉,喃喃道,“偷心?”
她随即走到角门,坐上了来时的马车,马车又一次动了,不过此刻却是换成了慕容闵。
车内,花朝雪正用手支着头,百无聊赖地看着慕容玉楼,“他同你说了什么?”
慕容玉楼半真半假,“他说,你会偷心。”
花朝雪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他说得不错,也不知这位小娘子可甘愿?”
慕容玉楼别过脸去,眉目之间闪过一丝冷淡,“世子殿下,莫要再同我开玩笑了,我只是一只来自地狱的鬼,我身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给你的,就连是心,也不属于我自己。”
花朝雪还是慵懒地侧着脸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个极为迷人的笑容,“我不信。”
一切尽在无语中,慕容玉楼冷眼看着车窗外的冷月,而花朝雪却是冷冷的看着慕容玉楼的侧脸,他此刻的心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般,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