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夫人听罢,正想要指责什么,突然双眼一白,竟晕倒在了地上。
“母亲!”余氏紧张地上前接过杨夫人的身子,“母亲,您醒醒啊!母亲!”
余氏凄厉的哭声响彻了整个厅堂,众人看此场景,不由得唏嘘了起来。
当朝齐国公夫人竟晕倒在了太子殿下的别宴上,若亓官烨作为太子却不管不顾不闻不问,皇帝和齐国公那里都不好交代,故而亓官烨忍下心中愤懑,朝一旁侍卫道,“来人,齐国公夫人病了,将她送回府去!”
他说完,朝花朝雪微微点头,随后看向慕容玉楼,“慕容二娘,你受委屈了!”
慕容玉楼却道,“小女不委屈,小女多谢殿下主持公道!”
慕容闵随即也道,“殿下,臣下有罪,不敢为自己辩驳,只因臣下的母亲将将去世不久,而二娘自小失去母亲,被送到乡间寄养,回来才不过一年,在府中除了臣下,无人与之撑腰,臣下堂妹虽多,但唯独二娘可怜的紧,是故臣下发誓要好好护着她。这才常年在身上藏了软刀,并非故意。”
众人听闻原来是这么回事,历来后母对原配所生之女从来都不会待见,在场的一些妇人自然能够理解慕容玉楼的心情。
如此感人的话语,是的亓官烨也十分满意,“终究还是个可怜的孩子啊,放心吧,本王会替你们做主的!”
余氏已经随着齐国公夫人而走,而此时地上则是跪着余元志,此时他正紧张地缩在那里,成王败寇,他知道他败了,但他也知道亓官烨会看在齐国公的面子上,不会对他怎么样!因为他根本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亓官烨也不可能对他怎么样。
亓官烨看着他,冷冷道,“方才齐国公夫人说,若是冤枉了慕容家兄妹,便要给她二人磕头,让一个老夫人向晚辈磕头,确实是不妥当,但让肇事者磕头,本王觉得还是有必要的,众位以为如何?”
坐席中,众人皆点头称是。
“余四郎是慕容家兄妹的表兄,竟也做出这样的事,还真是荒唐!”
“是啊,伤了自己的妹妹,竟还诬赖自己的弟妹,此行为实在是可耻至极!”
“哼!礼废乐崩!老朽定会将今日所发生的任何细节上奏给皇帝陛下!简直是欺人太甚!”久久坐席中一声不吭的御史大夫竟也发了话。
一时间余元志又成了众矢之的。
余元志到底是个识时务的,随即起身走到慕容玉楼和慕容闵面前,双膝跪地,发红的眼眶和爆了青筋的额头朝下,向他们二人叩头,“今日之事,是为兄的过错,还望二娘原谅。”
慕容玉楼居高临下看着他的不情不愿,随即嘴角倒是扯开了一丝浅笑,“表兄的礼实在有些大了,玉楼实在是受不起,今日表兄冤枉的是二郎。”
余元志咬牙,随即朝慕容闵再磕了一个头,“还望二郎原谅。”
慕容闵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慕容玉楼一个眼神制止了,随即慕容闵这才道,“表兄今日怕是喝多了才会做出这些事来,做弟弟的又岂能真的怪罪表兄,表兄快些起来吧。”
亓官烨却道一声,“还不快起来?”
余元志却道,“臣下有罪,多谢太子殿下护佑,只不过祖母突发病症,臣下恐怕要告辞……”
“准了。”亓官烨朝他挥了挥手,“下去吧。”
这一场插曲过后,亓官烨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个极为满意的笑容,经过了此事,他的名声和声望会更进一步,再加上今日有御史大夫在场,他在皇帝面前的映象会更加好。
亓官烨将腰间的御赐玉牌摘了下来,直接递给慕容玉楼,“本王答应给你一个恩典,你拿着这个,若是想到什么恩典,就拿着这个玉牌来见本王!”
慕容玉楼连忙谢恩,“多谢太子殿下!”
这个恩典,她自然要好好用起来的!亓官烨,亓官凌,你们的坟墓,我慕容玉楼会一个一个挖好的,还请不要等得太着急了。
晚宴结束,慕容玉楼坐回了马车上,整个晚宴上,慕容玉书都未曾敢和慕容玉楼说上半句话,而此时她不得不同慕容玉楼同车,也只能说话了,“二娘,你……”
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慕容玉楼笑了一声,“想说什么?”
“二娘,今日你实在是太大胆了!”慕容玉书道,她从未见过一个闺中女子竟能如此胆大妄为,对方可是齐国公夫人!
“那又如何?”慕容玉楼道,“人都骑到你头上了,你还无动于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