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林秦琴对着正在哭闹的林逸臣说:“哥哥别哭,别哭,不要哭了,不要被妈妈听到。”
她压低声音哄着林逸臣,拿出幼儿园里老师奖励给她的糖果,剥开琉璃色的糖纸,把糖塞进哥哥的嘴里。
林逸臣止住了哭声,林秦琴把糖纸对上玻璃窗外的太阳,五彩的流光印在女孩的脸上,她把糖纸放进口袋里,眼神直勾勾盯着哥哥砸吧的嘴。
“好吃吗哥哥?”
林逸臣吃的糖水糊满了一嘴,直点头。
林秦琴也学着林逸臣砸吧砸吧嘴,好像自己真的吃到了糖似的。
“我也觉得好吃,甜甜的。”
她抽出放在林逸臣书包侧边的水杯,用水将纸巾浸湿给林逸臣擦嘴。
厨房里抽油烟机的响声不见了,林秦琴放下手里的水杯,跑去厨房里帮忙盛饭。
“这碗给谁的?”
林芸端着菜走出厨房,斜眼看着正在盛饭的林秦琴问。
“哥哥的。”
林芸走进厨房打向林秦琴的手背。
“你哥少点你就能盛多点饭了?”
烫手的瓷碗紧贴着手心,林秦琴不知所措地捧着碗站在原地,低着头不敢看林芸。
额间冒起冷汗,呼吸变得急促,她不禁屏住呼吸等待女人的处罚。
“再多给你哥盛一勺。”
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林秦琴深吸了一口气又缓慢吐出。
掌心已经被烫得通红,是一种酸麻的疼。
“盛完饭回房间去,跟你爸一样自私。”
这才是真正的惩罚。林秦琴回到卧室里,伸手去够窗外的枇杷,饿了。
远边的黄昏泛着橘黄的边染上灰白的天。轻柔的风越过密密的枝条吹向林秦琴,发丝微扬,划过雾蒙的眼眶。
枇杷一点也不甜,酸的要死,确实不能给哥哥吃啊。
天边迸出火红的光,林秦琴吃的再多,饥饿感就越强烈。
紧闭的房门挡不住饭香,林秦琴咽了咽分泌出的口水,又摘了一个枇杷吃下。
“林秦琴。”
“陈默!”
陈默在剧烈的晃动中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保安亭里的躺椅上。
吴言掐着时间叫醒陈默,防止陈默在通感的过程脑死亡。
“老大。我们没死啊。”
陈默现在大脑是一片混乱,通感的时间太久,他有点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没死。那个亡人通感的方式还蛮奇特。”
那种骨骼与内脏碰撞的痛感,陈默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后怕,太真实了。
吴言给陈默递了杯温水,给陈默缓冲的时间。
“那个亡人擅长制造幻想,那股冰冷是假的,你的也是假的。”
陈默的眼角透着股酸劲,是残留的通感。
“那个亡人叫,林秦琴。林芸她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