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界只有少数人清醒,那么真话也是煽动。
总有人标榜着清醒来指导着别人的人生,自己却过得一地鸡毛,曾澄对于这个观点一直是很赞成的,但并不妨碍他经常去社交软件上看别人指点自己。
对于这个蓝白软件,曾澄对这玩意儿又爱又恨,这里嘴臭可以无所顾忌,但就是太过同质化,时不时就是一堆的应声虫水灵灵地出现。
越过一堆惨烈的“经验+3”后,曾澄看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层主,那个人的帖子没什么新奇的,只是对楼主扭曲三观的日常问候而已,但他的id跟头像都很奇怪。
这个叫做“让你特么的孤身走暗巷”的家伙显然是个抗吧成分,但头像却是一堆莫名的线条组成的骷髅脑袋,纷繁复杂的线条中红白交织,带着莫名的诡异。
因此,曾澄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这个人的主页不怎么干净,特别多的帖子证明了这是个活跃人氏,只是最近一次发帖的时间,都要追溯到了三天之前。
无非就是没什么帖子而已,曾澄懒得在意什么,直接打开了他的头像,想要仔细看一看这个人的头像时,他的手机直接黑屏了。
红绿灯拂过黑屏的手机,照亮了其中清秀的脸庞,曾澄愣了愣神,他确定这个手机是有电的,结果居然直接黑屏了?
抬头一看,反正现在这个红绿灯也只有几秒了,曾澄就收了手机,准备到时候回家再说。
天已经黑透了,作为一个普通牛马,经历过秋招无数的简历丢弃后,他总算进了一家公司实习,加班已经是常态了,夜晚的灯火通明跟他没什么太多关系。
顺着斑马线,一路走到对面,直走,大拇指一直扣在开关键上,试图将手机开机,可显然手机爹不怎么给面子,心如止水,一直不开机。
忍住把手机摔了的想法,曾澄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放进口袋,准备明天把这个手机修一下,缝缝补补再抗一年。
好在回家的路上有几盏路灯,再加上高楼的灯光,曾澄倒不至于看不清路,记忆中回家的路开始明晰起来,一个小巷子出现。
莫名松了口气,曾澄迈着轻巧的步子,逐渐接近了这个巷子,忽然几只老鼠窜了出来,吓了他一跳。
“妈的,操!泪水打湿猪脚饭,发誓要挣一百万!这种垃圾环境老子真的一天都待不下去了。”随地啐了一口,曾澄叹了口气,走进了巷子。
没由来的寒气顺着夜晚的凉风划过曾澄的面容,随后如同毒蛇一样慢悠悠地钻进了他的脊背,滑腻腻地感觉让即将到家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无踪,连因为好心情挺起来的脊背也变得再次佝偻。
曾澄准备离开巷子,看能不能找个其他的路走回家,这个小巷子有点邪性。
转过身子,曾澄脸瞬间扭曲,眼中被惊恐完全占据,一股凉气从脊椎骨一路直冲天灵盖,像是要掀掉他的头皮一般。
不过两步外的出口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堵高得看不见尽头的墙壁。
风声开始大了起来,霹雳啪啦的声响钻进了耳朵,心脏随着这个声音开始暴动起来,曾澄冷汗直冒。
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脚,左手伸进自己的衣领,拿出了一根项链,握着项链上一颗心形宝石,喃喃低语着满天神佛,曾澄伸出了右手,一步步朝着墙壁的方向挪动了过去。
阻力很快出现——这面墙是实体,但曾澄完全没有得到答案的感觉,因为自己手上碰到的,根本不是墙体上砖块的触感,而是一种骨头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