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盐没想到盛骄还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心中火气更旺:“本官可从没有说都是真的,你颠倒黑白,意欲何为?”
盛骄也懵了,特别诧异,陈盐确实没有说过这话,但也没说过他的地契是假的?
又急忙问道:“那哪一张是假的呢?”
“呵,范希先将耕地借于你盛家耕种,你盛家故意欺瞒上任里正,偷偷将耕地转为自家,所以你盛家这一张地契自然要作废!”
“可大人说范家借予我们家耕种,可有借条?”
“范希先,你范家的借条呢?”
“大人请看,这是借条。”说完又掏出一张纸呈上去。
“这上面写着因你盛家贫困借与你家耕种10年,而你家却故意趁范家不注意,偷偷将地转为自家地。侵占他人土地,该当何罪?”
“啪!”陈盐将惊堂木一拍,已经有了决断。
两边的官兵直接把盛骄按跪下。
“草民绝不认罪!”即便是跪着,盛骄也挺直了身体,大声道。
死嘴,别傲了!死脑,快想啊啊啊啊!
范希先苦口婆心道:“盛骄是吧,你还年轻,可别年纪轻轻就坐了牢。只要你们盛家主动把土地归还于我,我可以既往不咎。当然,我也知道你们盛家贫困,没了土地怕是会更加艰难,我可以把土地给你们继续租种,收成要交予我一半。”
“呵,我家的地却要给你一半收成?这是哪里的道理?”
草草草,哪里来的脸,还敢拿一半,一亩地也就两石粮食,一石给了你,再缴纳重税,我们全家种了地都要饿死。等等,缴税?
“大人,草民还有一事要问。范希先说土地是他的,那这么多年他可给这些地缴纳过一分赋税?并没有,这些地的赋税都是我盛家在缴纳!恳请大人将石水村的缴税记录查阅一番,谁缴纳了税款谁自然就是主人。更何况,范老爷说早已知道是自家地,想必没忘了缴税吧?还有,希望大人能当场查阅,以免我又买通里正修改纳税记录。”
范希先一听这话,直接坐不住了,怒骂:“黄口小人,这里岂容你撒野!陈大人,这盛骄属实是胡搅蛮缠,您都已经下来决断地官司还敢胡来!”
陈盐脸黑了又黑,盛骄说得没错,范希先这个废物确实漏了缴税这事,借条上也没有写。毕竟记录不好更改,就连他也不敢乱做文章。但盛骄这小子威胁他一定要当场查阅这事着实令他不爽。
“来人,去把石水村存有的缴税记录都找过来。”
“是。”
范希先非常慌张,自乱阵脚:“大人您可千万别信他的胡言乱语,我每年都缴税了的。”
“是不是胡言乱语本官自有决断!”
堂外的百姓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转变,窃窃私语着。“该不会真的是范老爷占那个小伙子的地吧?”“我看有可能,范老爷刚刚还说他穷,家里那么多长工,哪里穷了!”“是啊是啊,这小伙这么俊俏,不像是会骗人的。”“哎哟这么俊不知道有没有说亲?”
大概一刻钟,两个官兵就抬着纳税记录进来了。
由巡检司陈盐亲自查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