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潋蹲下将安安抱在怀中,朝着贺祈年走去。
“谢谢你让人送我姑姑去医院。”
她虽然这么说,神情中却看不出半分感激。
贺祈年的视线扫过她的脖子和手,将指尖的烟头随手丢进烟灰缸,轻嗤,“谢谢吗?你这态度看起来可不像。”
姜潋站在他不远处,面无表情,“你想我是什么态度?”
“过来。”
他勾了勾手指。
姜潋没动,怀中的安安叫了一声,轻轻挣扎着从她怀中跳下去了沙发。
它在男人的裤腿处蹭了蹭,跳上去卧回了刚刚的位置。
她静静看着,平静的眸子像是一潭死水。
“潋潋,”男人的语调染上了危险,修长的手指在安安脑袋上轻轻抚摸着,“安安可比你听话多了。”
姜潋像听到了笑话,“它听话有吃的,我听话,有什么?”
贺祈年挑眉,“你想要什么?”
“放过我。”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是卑微祈求,是以坚定的立场与他谈判。
从得知姜琴被送到医院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贺祈年为她准备的圈套,已经开始收网了。
而她现在能做的,只有挣扎。
摸安安的动作停下,贺祈年幽寒的眸子眯了眯。
姜潋从来不是软骨头,就算当初到了那样的境地,也没有放低姿态过。
许多年过去,原以为被磨平的棱角,还是一如往昔一般锋利。
四目相对,没有一个人愿意先低头。
最终,贺祈年站了起来朝她走近。
她的下巴被捏住抬起,不得不仰视他。
“我哪有不放过你,”男人指尖轻轻剐蹭着她的脸颊,语气淡到听不出情绪,“明明是你离不开我。”
话中的意思几乎被点明。
姜潋知道,贺祈年就是要让她在这场注定会输的谈判里心甘情愿地妥协。
她闭了闭眼睛,后退一步。
在能与他几乎平视的距离,轻笑着,“条件还是和上次一样吗?”
贺祈年看着自己悬停在半空的手,放下,“我记得我说过,你再来求我的时候...”
没等他说完,姜潋上前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一触即离,轻得像羽毛拂过。
男人眼底划过一瞬错愕,不过消失得极快,姜潋仰头看他的时候依旧只看到淡漠。
“讨价还价?”
他问。
姜潋歪了歪脑袋,笑得娇媚,“不可以吗?”
贺祈年看了眼她的手臂,又看向她,冷笑,“你觉得呢?”
一时间空气好像凝固了。
男人原本微弯的腰也直了起来,她脚下有点站不稳,只能松开手。
他看着她垂下的眸子,轻嗤,“看来我上次说的话含金量还在上升。”
意思是她演技很生硬。
贺祈年坐回沙发,顺手指了下旁边的位置,让她坐下。
姜潋顺了他的意思。
“放心,我不为难你。”
他似笑非笑。
姜潋有点看不懂了。
“等这场舞剧结束,你的事情,我不会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