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潋脑中瞬间浮现出上个月她去包厢看到的场景。
自从贺祈年回国,他这个被贺老寄予厚望的长孙就逐渐开始接手贺氏的权力,只可惜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圈子里,想要站稳脚跟不褪层皮是不可能的。
那段时间贺祈年的胃病频繁复发,几次差点儿丢了命。
直到如今实权和话语权落到手里才好一些,但上个月为了拿下贺老说的海外项目喝到昏天黑地。
那晚上姜潋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在哪?”她问着去沙发上拿外套,“我现在过去。”
焦迈,“您在汀兰对吗?”
姜潋拿起包的动作一顿,“是的。”
焦迈,“我就快到了。”
心里有事情赶着,她仅仅只思忖了一下,“好,我现在下楼。”
临走前,她一边换鞋一边跟姜琴说清楚。
姜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路上焦迈又断断续续地说了点儿具体情况,姜潋没有多想,直到车子在薛家门口停下。
看门的人也自觉地将门打开让焦迈将车子驶进院子。
起初的疑心到了这一刻全都变成了现实。
她被耍了。
薛晏泽口中的客人原来是他。
焦迈走过去将姜潋那侧的车门打开,才开口,“事情的本质都是一样的,您要不来,贺总...”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潋一声冷笑打断了。
她随之直接下车,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往客厅门口走。
随着薛家的佣人打了声招呼,给她开门后她就走了进去。
此时人都在客厅中,闻声都看了过来,姜潋就这么直直地迎着众人的目光站着。
只扫了一遍的视线很快定格在和薛萦羽坐在一起的男人身上。
他衬衣袖口卷起了几分,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慵懒不羁地靠在沙发里,一只手臂搭在女人身后的椅背。
松散的样子仿佛这里就是他家,哪里有半分需要人解围的样子。
“小潋?”薛夫人讶异地看着她,笑容又很快展开,“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来也不说一声。”
姜潋回以标准的微笑,“我来接人的。”
薛夫人看了一圈这里的人,不明情况,“谁?”
姜潋对着贺祈年的位置扬了扬下巴,“我哥。”
这个称呼一出,贺祈年眸子微眯,眉心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旁人也都看向他。
薛萦羽坐在他旁边,比起别人,更能感觉得到两人相视时男人眼神说不上来的怪异。
“阿年,”她抿唇,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他的,“应该是老宅有急事,要不你先回去吧。”
贺祈年没说话,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没事儿不急,”姜潋见他这样,也开始破罐子破摔,“你们先慢聊,我去车上等。”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薛夫人叫住了她,“小潋,来都来了,以后都是一家人,反正我们正在说的也是家事,要是不急一起坐下来聊聊?”
这点热闹姜潋还没兴趣凑,正想着怎么拒绝,薛晏泽的声音紧随其后,“潋潋,坐这儿吧。”
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