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连城，下午五点多。

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天很冷，风很大，吹的人腮帮生疼。。

路上的积雪经过一个白天的融化，一部分已经变成雪水，在路面上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水坑。

赵军推着沉重的小推车，艰难地在这条泥泞的路上走着。

从村前的大路下来，转一个弯便到了此行的目的，也就是赵衍的大伯家。

“呦，三爷今天要发财了啊，怎么弄的这么多菜。”

赵鹏家门口，一个半大小子笑着对赵军打趣。

“你家今天卖的是什么？”赵军放下车把手，直了直发酸的腰。

“还能是什么，这不是在称上称重呢，两筐蒜苗。”

“今天蒜苗多少赵一斤？”

“不知道，刚称完，还没给钱呢。。”

又聊了几句，小伙子的母亲收好卖菜钱，带着小伙子走了。

“三叔今天这么猛，怎么弄这么多菜。”

赵鹏和朱爱家两人走过来，笑着开口，用力把铁框从小推车上抬到称上。

“嗨，这不寻思着快过年了，价钱好，就多弄一点，昨天晚上我跟你三婶忙到半夜三点多，今早差点没爬起来，刚刚从地里回来就把这个给你们送过来了，过会回家接着弄。”

赵军用双腿抵住失去平衡的小推车，双手从怀里掏出烟袋，往烟斗里塞了一点烟丝，用拇指压实，把烟嘴塞进嘴里，点燃一根火柴，把它放到烟丝位置，猛吸了几下，直到烟斗里的烟丝亮了起来才停止。

接着又是大口吸了几口提神。

“快过年了，青菜好卖么？”

“嗨，还没到28，29呢，小青菜不好卖，那些大汽车从鲁省那边，整车整车的往大市场这边拉，人家那是大棚里出来的，长得好看，他们卖完了才轮得到我们，不过蒜苗很好卖，价钱也高，到大市场货还没卸完就卖光了”

“砰”第一个铁框被搬到称上。

赵军又吸了两口。

“行，那我明天挖蒜苗，”

“我说你们老两口儿子要不要这么拼，小儿子也都结完婚了也不去享福，这是要再生个小的啊。”

赵鹏和朱爱家走过来抬起另外一个铁框。

赵军双腿得到解放，跺了跺脚，笑骂道。

“有本事你当着你的三婶的面说，看她不撕烂你的嘴。”

“妈的，小的是结完婚了，但是办喜事欠了一腚债还不是要我们还！！！”

赵鹏放好铁框，把秤砣往左右拨了拨，直到达成平衡。

“三叔，你这两筐小青菜262斤，去铁筐30斤，还剩222斤。”

“这快过年了，小青菜不好卖，但是也涨价了，昨天大市场一毛五一斤，我这边过去收三分的入门费，我一分不赚你的，收你一毛二分钱一斤，222乘以12，二二得四····。”

赵鹏心算了几秒。

“总共二十六块六毛四，我这边给你27块。”

“你算一下对不对。”

赵鹏一边说，一边从称上装钱的小盒子里拿出两张10块的，一张五块的，和两个一块的硬币递给赵军。

赵军从赵鹏手上接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