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迟莲撑着侧脸,安静得快要融入空气里,她的心情不好。
舒宴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氛围,他尝试性的找话题,“大师兄走了,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谢源猛地回头:“诶等等,那不是开玩笑的话吗?”
迟莲默默出声:“可是他不喜欢开玩笑。”
“难道你真的觉得百里凝能走?”谢源笑得天真灿漫,尖锐的虎牙微微露出。
如果百里凝是计划中的一环,所谓的神明容器,灵州的高层绝对不会放他离开。
“他自己也应当清楚这一点。”
“照你这么讲,百里凝为什么还要说不切实际的空话?”迟莲百思不得其解。
“除非——”她忽然有了新的思路。
谢源的眼睛闪了闪,接话:“除非他不在名额内。”
这次迟莲的神色从彷徨变成了吃惊,她紧紧地揪住衣角,“不是他还能有谁?”
少女努力回想着过往的数些光阴,尝试找出真正的答案,奈何她失败了。
谢源继续玩牌,很可惜,这次的占卜没给到他任何帮助与灵感,他干脆问起宗门最呆的人,“舒宴,你怎么看?”
“我…?”舒宴慢吞吞的眨了眨眼。
风把他的头发蹂躏得乱七八糟,少年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呆滞。
“唉,不该问你的。”谢源扶额,无可奈何的摇头。
舒宴总是这样,做什么都慢半拍,偏偏他是天生的思维迟钝,不是故意的。
因此,三人私底下交流的时候,曾经一度担心过这傻孩子的前景,他的资质实在很容易被诱拐。
“你别为难他了。”迟莲把傻孩子拦在背后,一力承担问责,“我们猜也没用,不如想想怎么逃离这座魔窟。”
没错,在迟莲心里,她已经把灵州视为一座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那天东野曜的脸她看得十分仔细,分明就是魔化的特征,如果东野曜撑不住,死了,他们这些备选的结局可想而知。
“我没问题。”谢源无所谓的努努嘴,“迟莲,你肯定走不掉了。”
这次的比赛迟莲出了大风头,无论哪方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而谢源不一样,他本就是来当少爷的,家里条件足够支撑他离开虎啸宗。
迟莲的声音很轻,她慈爱的摸了摸舒宴的脑袋,“没关系,我就在这看着舒宴,哪儿也不去。”
谢源安静地看了他二人一分钟,而后别过脸,“那沈迹呢,你还认她不?”
“你猜到了。”迟莲一丁点都不意外。
她说:“没有那个必要,迟家也不好,就在摇光宗待着,她应该会更开心一点。”
“我们迟莲真是宽容大度啊。”
谢源眯眼,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他慢腾腾的走进了船舱,“只怕事不如人愿,你的好心都会作废。”
余下舒宴在风中呆呆的凌乱,他和迟莲对望,满心的失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迟莲魂不守舍的重复了一遍师弟的话。
她喃喃道:“是啊,事情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一开始,大家都很好。